文|诺一
插图|网络
01、我叫章艺菲,他叫李涛。
他是我的初恋,我是他第一个女朋友。
是不是听上去挺浪漫的呢。
2011年,我(单向好友是什么意思?单向好友意思是:对方QQ好友列表里有你的QQ号,而你自己的QQ好友列表里,却没有显示对方QQ号。)初进大学校园,对于一个18岁正值懵懂青春的花季少女来说,一切都是新奇而未知的存在,李涛就是在此时,吊儿郎当的闯进了我的世界。
我们所在的学校是一所军事化管理的一本理科院校,男多女少,而我作为在一个教师子女家庭成长起来的一名被迫从理的文艺爱好者,在这个诺大的学校里则显得格外的另类。
因为才艺出众,再加上长得清秀好看,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而李涛,就是其中的一员猛将。
记忆中的他,每天穿着一身朋克服,背着电吉他,整日风风火火穿梭在这个理科气息浓厚的校园里,他唱《蓝莲花》,迷恋许巍。
而对于一群本本份份做研究读数据的的学生来说,这样的人,也是另类的存在。
说来我们的相遇,用我大学同学的话来说:两个文艺愤青,在校园一角恍若隔世相见恨晚的恋爱奇闻。
当时作为校文艺部部长的我,为了招新,愣是站在学校最显眼的广场中央,大张旗鼓的跳了一支《胭脂秀》,吸引来的,除了大批的男男女女,还有李涛。
用他后来的话说:我还没见过把古典舞跳的那么好看的人儿。
当我谢幕的那一刹那,我往人群里瞄过去,李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两眼相对,自此一眼万年。
因此,他追我的时候自然也没费得了多少力气,几束校内花店三块钱一朵的玫瑰,几杯奶茶,几首情歌,我的脸就贴在了他的肩膀上。
可能这就是世人所说的:廉价的爱情成本吧。
可是对那个时候的我们来说,甘之若饴,乐此不疲。
02、2016年,我们结束了五年的爱情长跑,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与祝福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一年,我怀孕,在李涛的怂恿下,我辞去了前途大好的室内设计的工作,在家做起了无业游民。
听到我辞职的消息,身边的朋友没有一个看好,基本的声音都是可惜、惊叹的一边倒言论,可是我却不以为然。
李涛都告诉我了,就算以后我一辈子不工作,他也拿他全部的身家养我一辈子。
而女人啊,总是傻到觉得男人心血来潮时候的告白都是可以持续一辈子的。
可是纵观千古,哪有什么不朽的誓言,所谓的真爱,就是一遍一遍给自己重下决心的洗脑,而大部分的爱情,都是过了保质期后的喜新厌旧。
只是当时的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当局者迷罢了。
当时的李涛,自己做了间设计工作室,早已为了所谓的生活,把他的吉他、音乐夹带着理想都交付给了现实。
凭借着他敏锐的商业嗅觉和灵活的头脑,工作室的业务被他做的有声有色,社交和人脉圈子逐渐地拓展开来,而由此带来的,人也变得越来越精明浮躁起来。
而与此同时的我,正走在与他相反的人生轨迹和人生坡度上,却不自知。
当时的我,刚生下闺女三个多月,因为没有上班的打算,为了省一份钱,也为了证明自己,我坚持没让李涛请保姆。
于是,每天我的工作,就是喂奶、做家务、带孩子,无休止的带娃生活和家务强度使我的心情渐渐的变得压抑,再加上产后激素的分泌失衡,身材走形,一度到达崩溃的边缘。
有时,我会趁着女儿睡着的空档,盯着自己肚皮上不再紧致的肉,抬起头来看见床头柜上摆着的那张民族舞甩袖的照片,一时间竟晃了神。
可能从那个时候开始抑或是更早,李涛已经开始嫌弃我了。
有天晚上,我跟往常一样,照例哄睡女儿做好晚饭在家等他,李涛的电话突然打来:
“媳妇儿,我今天晚上有个会,得晚点回家哈,你带着女儿先睡,不用管我哈。”
“那你……”
还未等我把话说完,那边已经传来了“嘟嘟”的断线声,我站在饭桌旁,盯着桌上那盘他最爱的红烧肘子,愣在原地。
那天晚上,在我们一个共同朋友的微信朋友圈里,我看到了李涛的身影。
果然,他并没有去开什么会,而是去参加了他的大学同学聚会,在那张照片上,几乎都是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唯独李涛,独自一人,可对那一刻的我来说,却觉得格外刺眼。
曾经无论他去哪儿都要把我带上的一个人,现在却在悄无声息中总是选择默默的把我遗漏。
可是固执的我还沉浸在他当初给我画的大饼和誓言里,愿意相信那并不是他的本意,直到有一天。
03、2020年8月的一天,女儿两岁生日,我们一家三口去到一家我经常带女儿玩耍的商场里,女儿闹着要吃薯条,碰巧有一家麦当劳。
坐在麦当劳里,李涛一边点餐,一边不停的回复信息,眼看着十几分钟过去了,他还在那儿磨磨蹭蹭的没点好,我就催了他一下:“你好不容易带闺女来趟麦当劳,你能不能稍微快点。”
他抬起头,突然神情大变,怒目圆睁地瞪着我:“什么叫好不容易,我哪个月缺你俩钱了?”
听到他这样说,我的委屈也一股脑地冲上来:“我说什么了?我就让你点快一点嘛。再说,你什么意思,你每个月给我的五千块钱除去咱仨的生活费和闺女的开销,还剩什么!”
他听到这里,把手机往桌上一摔,突然站了起来。
“三年了,你上过一天班吗,你和闺女吃的喝的用的,哪些不是我给你们的!”
此时的我,坐在麦当劳的卡座里,眼里憋着泪,看着眼前这个冲我嘶吼而面目狰狞的男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如果不是我正在经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个陪我经历了十年青春的男人,那个当初信誓旦旦要对我好一辈子的男人,能有一天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冲我吼出这样的话。
我带着女儿回了家,李涛并没有追我们,我简单收拾了几件女儿的换洗衣服,拎了个行李箱就出门了。
04、可狗血的一幕还是接二连三的到来,就在我和女儿刚走出小区的时候,我看到了李涛的车,饶过车库入口的大门,车在落窗刷卡的那一瞬间,我的心,提到了喉咙眼,大脑一片空白。
一个衣着暴露光鲜亮丽的女人,正坐在李涛旁边的副驾驶座上。
我抱着女儿拖着行李箱的手不停的在女儿衣服上摩挲,腿竟然像灌了铅,不知道是走还是留。
我冷静的深吸了一口气,把眼角的几滴泪抹去,大脑飞速运转,然后转身抱着女儿走进小区。
“妈妈,我们去哪儿”“我们回家!”
回到家,开了门,意料之中的,他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到家里。
我拿起我的账本和提前准备好的录音笔,然后敲响了邻居家的门,邻居是一位60岁出头的很和善的阿姨,平时闺女我俩在家没少托她送吃送喝的照顾。
我简单编了个理由,把女儿托给阿姨,然后起身下了负一楼。
离得老远,我就听见了狗男女的动静,当我敲响车窗门,李涛骂骂咧咧地走出来的那一霎那,他的表情凝固了。
我飞速的坐了进去,把车门反锁,打开手机摄像头,对着那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就是一通拍,女人下意识的捂起脸,我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可能是因为理亏不敢与我厮打,她并未还手。
我听见李涛在外面歇斯底里地求我开门。
教训完女的,我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怎么,心疼你的小三了?”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没有,菲菲,没有,我错了,菲菲…”李涛看着我,眼里的怯弱和可怜一下子让我想起他刚追我时候的样子。
女人真是情感上的动物,要不怎么都爱同情心泛滥呢。可是面对渣男,我深吸了一口气,强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涛哥,老公,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我记得你当初追我追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我也跟你现在车里坐的这位一样,甚至比她还漂亮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想李涛的心肯定被狠狠的震了一下。
“你今天在外面指着我鼻子说我和闺女靠你的施舍过生活,是,没错,不假,但是不是你当初求着我辞掉工作,承诺说一辈子养着我,现在却指着我鼻子骂我不上班靠你养?”
“来,看一看,睁大你的眼看一看,我这三年来花你的每一笔钱!”说完,我把账本条目甩给他。
上边记录着这三年来我和女儿的每一笔开支,大到家电家具,小到买菜买米。我要让他看清楚,作为一名全职妈妈,我究竟花了他多少钱,每一笔都花在了哪里。
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李涛,你觉得我在家过的很舒服是吧,我自己带女儿,最难的时候连口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你在哪里,日日夜夜的哄睡陪伴,陪玩看病,你在哪里”
“每天给你洗衣做饭出谋划策,为了从你给我的生活费里攒钱,我连套像样的护肤品都不舍得买,李涛,做人要讲良心呀,你不爱了嫌弃了你可以告诉我啊,你没必要在我们的车库里上着别的女人来羞辱恶心我吧!”
说完这些,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肆无忌惮的砸了下来。
李涛也哭了,他跪下来踱到我的面前,我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拒绝了他伸过来的手。
05、离婚的时候,因为他过错在先,最终他选择净身出户,把婚后的那套房子过户给了我,并每个月给女儿支付一笔抚养费。
现在的我,在邻居阿姨和妈妈的鼓励帮衬下,凭借着这几年全职在家的不间断学习,重拾起老本行,白天做设计画图稿,晚上在一家私人舞蹈工作室教孩子们跳民族舞,然后回家抱女儿睡觉。
我的人生前半程,因为错信了誓言,已经自食其果。
可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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