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做投资,要有平常心、耐心、勇气和坚韧。”
“《孙子兵法》中有一句话,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
“要懂得取舍,不能既要又要还要。触目横斜千万朵,赏心只有两三枝。”
“把投资看得平淡一点,对得失不要看得那么重。总想着赚钱,往往很难赚到大钱。”
白净的瓜子脸,一头柔顺的披肩长发,张亚辉有着江南水乡女子的温婉气质,平素说话时柔声细语,当聊起投资话题,又给人多一分多年市场历练后的淡定与从容。
“她看着柔弱,实则内里坚韧,抗压能力特别强。几次碰到市场的大风大浪,她都情绪淡定,决策果断。”谈起张亚辉,一位相熟的圈内人士如此评价道。
初春的一个下午,我们与张亚辉聊了两个多小时,聊十几年的从业经历,纯债、可转债、股票市场的变化,以及如何利用不同资产的周期性,构建出波动较低、收益还不错的绝对收益组合。
通过和张亚辉的访谈,我们认为她的绝对收益能力主要来自几个方面:
(1)善于把握主要矛盾的资产配置能力。在大类资产配置上,张亚辉强调实战性,能够抓住市场的主要矛盾。她的资产配置框架,不是照搬美林投资时钟,而是找到不同阶段的核心因素,再通过大类资产配置抓住机会规避风险。
(2)涵盖纯债、转债、股票等多资产的投资能力。张亚辉的投资生涯始于纯债投资,随后逐步在可转债、股票投资方面积累认知。这让她的投资具有良好的宏观视野,收益不依赖于单一资产。
在投资框架上,张亚辉把最重要的三大因素:胜率、赔率、频率进行结合。她认为,胜率是确定性的核心,确定性研究是对抗盲目下注的唯一办法;赔率则是在胜率基础上,对估值的把握,其决定了持仓的最终比例;而频率是交易频次,长期来看,频繁的短线交易并不能给组合带来正向贡献,不应过分追求短线交易,应追求高胜率和高赔率。
谈及对投资的认知,张亚辉认为,行业是复杂的、股票是多变的,市场更是扑朔迷离的。只有透过现象看本质,把握研究的本质,方能看清真相。
从纯债、转债到权益的
绝对收益进阶之路
朱昂:能否先谈谈你的从业经历?
张亚辉 我的职业经历比较简单。一开始在银行工作了一年多,2005年到了兴全基金,主要负责债券交易,包括协助基金经理规划头寸、安排交易等,慢慢积累了对债券的认知。与权益投资相比,债券资产的定价与宏观因子关系密切,这让我对流动性、杠杆和央行的货币政策等都有了深刻的认识。
2012年,我转到专户投资部,一开始做纯债投资,随后陆续涉足可转债和股票管理。2015年,我接管了可转债和保本两只公募基金,这段经历让我深刻认识到相对收益账户和绝对收益账户的差异,并在实战中逐步建立了对债券、可转债、股票等不同资产配置的更深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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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我加入广发基金,在专户投资部管理股债混合型产品,从股票、可转债、债券等不同资产之间寻找机会。
朱昂:你是从债券投资进入绝对收益领域的,能否谈谈这个转换当时有没有带来挑战?
张亚辉 现在回过头看,过去十几年里经历过几次工作岗位的转换,管理的资产从纯债、可转债,再到股票,看似机缘巧合,其实也是一种必然。
2011年,我在专户部做债券投资。一开始是纯债投资,2012年底开始管理可转债等含权账户。当时,A股市场持续回调,很多转债跌破百元面值,有些AAA国有企业的转债不到三年到期,潜在年化收益率超过4%,具有较好的性价比。
不过,在后来的组合管理中,我们还是遇到了一些挑战。我们是在2012年底买的转债,价格已经很便宜,但不巧的是,转年就遇到了2013年6月的“钱荒”事件,转债价格进一步下跌。当时,我们的组合放了杠杆,“钱荒”时期的资金面比较紧张,回购利率大幅走高,因此融资成本也在变高。那段时间,我们面临着非常大的压力。
庆幸的是,公司对资产的周期波动理解很深刻,也很有战略定力,认为产品的定位是三年周期,中间的波动只是一个扰动,果不其然,2014年下半年市场迎来了大牛市,这批可转债专户都获得了很好的收益。
朱昂:你来了广发基金后,有什么新的改变?
张亚辉 我觉得,在两方面有明显的进步和提升。
一是进一步丰富了视野。这个平台的研究覆盖了港股、美股、美债、国内等不同市场,对产业链、公司研究方面做得比较细致。我特别喜欢听投研团队的深度报告,每次听完都觉得受益匪浅。
在投资团队中,不同基金经理的风格非常多元,每一类风格都有做得比较好的基金经理。和投研团队一起讨论,既帮助我拓宽了视野,也在某些领域建立了深度的认知。
二是在快节奏中懂得了取舍。广发基金的投研团队非常勤奋,在不同资产、不同行业、不同公司方面,都能提供全面又及时的研究服务。但要做好投资这件事,不仅要“做加法”(学习新技术、新产业),也要“做减法”,要从纷繁复杂的信息中找到主要矛盾,有所取舍。
这些年,我适应了快节奏的工作,也学会了取舍,在有限的时间精力中,把握影响资产的主要矛盾,把重点投资的几个行业、公司研究透彻。
资产配置要把握模糊的正确
朱昂:从专注转债扩展到全市场投资,你是如何建立对不同资产认知的?
张亚辉 我入行时做债券交易,天然更关注宏观问题。之后做转债,开始关注转债的定价。后来,投资组合涉及股票,我又开始学习股票投资。
2015年,是可转债的牛市,很多转债强制赎回。2016、2017年,转债发行收缩,可转债投资面临“可投品种不多、性价比不高”的尴尬局面。后来,我决定把主要精力放在权益上。就这样,我慢慢熟悉了纯债、可转债和股票,积累了自己的认知,并学会在三者之间进行比较。
管理股混多资产组合时,我们首先面临的是对不同的资产进行定价,并由此决定三者的配比。债券考验的是对宏观的定价,股票是对微观主体价值的定价,而转债是股债结合品。那股票和债券的性价比谁更好?美林时钟试图回答这个问题,比如什么时间、什么样的资产更有利。
对我来说,大类资产配置首先是基于自上而下的分析,把握模糊的正确。例如,站在年初展望2023年,我们会认为今年的权益市场大概率比去年好。从大方向看,国内经济维持稳增长预期,通胀低于预期,货币维持宽松预期,信用扩张预期升温。不确定的是海外因素,比如俄乌冲突、美国加息会否超预期。这种宏观组合对权益资产还是比较友好的。
在经济复苏初期,是弱复苏还是强复苏,对配置的方向会有影响。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需要紧密跟踪宏观数据的变化,如GDP、CPI、资金流向等等。如果中长期贷款、社融数据和房地产复苏都能得到验证,那么经济复苏链条的投资机会值得关注。
第二点是定量层面的客观分析。我会做股债性价比,十年期国债跟股息率的比较。例如,不考虑企业的未来增长,只看每年的分红收入,就比持有国债的性价比还要好,这说明股票的估值至少已到相对底部的阶段。
总的来说,宏观因素与定量因素相结合,是我做大类资产的基本框架。
朱昂:对不同资产的趋势进行预判是比较难的事情,你是如何提升自己的胜率?
张亚辉 还是要回到前面说的“模糊的正确”,要基于不同的市场环境,抓住主要矛盾。
我们以今年的市场为例,市场的主要矛盾是经济复苏力度,论证复苏力度的指标之一是中长期贷款(社融数据中包括票据融资,可能有一些扰动),如果中长期贷款持续往好的方向走,我们基本能大概率判断经济在稳步复苏。
名义利率主要是看通胀指标,如果通胀不出现快速上行,利率大概率会在相对低位。股票权益是未来盈利的再贴现,当分子端和分母端都比较好,对权益资产就比较友好。
近几年,我们处在相对比较低的利率市场环境,未来是否存在跳升空间?我认为很难。因此,我把债券作为现金替代品,不用杠杆,不做信用下沉,买一些利率债和高评级信用债,赚确定性较高的钱。
朱昂:在个股的挑选上,你是怎么做的?
张亚辉 我会更多地发挥自己在大类资产配置的能力,先自上而下看权益资产是否可为,再自下而上找受益的板块。
选板块要看宏观环境、产业政策、板块估值、交易拥挤度等因素。选好重点板块后,再从里面挑个股。我在挑选时会优先考虑龙头,“龙头”的含义是市场挑选出来的、基本面比较好的公司。通常而言,这类公司被研究得比较透彻,估值往往不会很便宜。
当然,也有例外情况,比如周期性行业,已经跌了很多,还是能找到估值还在底部的龙头公司,之后再对未来的盈利进行预测。比如,经济处于向上的增长周期,周期股会受益。如果周期还在底部,我们其实很难对盈利做出精准预测,只能大致判断经济怎么样、板块产能情况、库存情况大致是什么位置等等。
超额收益主要来自资产配置
朱昂:前面聊了资产配置的框架,具体到组合构建,你是怎么做的?
张亚辉 我现在管理的基本都是绝对收益账户,这类产品的仓位管理很重要。对于一个新账户来说,我会先定仓位情况,再看确定性,比如预估资产的最低配置水平,把风险控制放在第一位。假设极端情况下跌15%,这部分资产给多少仓位?我会根据自己的回撤控制目标再做资产配置分配。
朱昂:从归因分析来看,你的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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