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清末民初的艺坛泰斗, 吴昌硕的成就是有口皆碑的。他对书法、绘画、篆刻的贡献, 使他拥有近
现代艺坛泰斗这一桂冠。他所开创的雄浑、苍茫、气势磅礴的大写意艺术风格, 将中国的书法、绘画以及篆刻的阳刚之审美品格, 推向又一个崭新的顶峰。他的贡献, 整整提携影响了一个时代。在他生前身后的百余年间, 没有人能与之比肩。他在篆书方面的成功与贡献, 无论于清末篆书的昌盛还是对于近现代篆书的再发展,都是一个无法企及的高度。一是他以气势磅礴的书法风格, 独步清末民初书坛, 为民初的书坛树起了一面雄强书风的旗帜,使他成为碑学一系的正统传人。二是他创作的《文》金文书法, 凝练遒劲、气度恢宏, 为世人所仰慕。三是吴昌硕对艺术的见解是以强调雄浑刚健的阳刚之气势为旨归, 这是他在艺术审美品格上的成功, 远远不同于文人士大夫的艺术观
念。然而, 他又是地地道道的文人, 具有文人的知识结构, 比如他在诗、书、画、印等方面的造诣都是具有一流水准的。四是吴昌硕的篆书作品, 重在对艺术内涵追求的同时, 强调艺术美的表现形式, 强调视觉的审美效益。因此, 他的作品无论是形式构造还是内在精神都给人一种独特的美的愉悦、美的享受。最后还有一点应该指出的是, 吴昌硕在绘画领域中的领袖地位、在篆刻中的领袖地位以及他拥有西怜印社第一任社长的殊荣, 构成了一个丰富的、全面的、立体的昊昌硕形象—一代艺坛泰斗的形象, 这样的形象, 在今后更长远的历史长河中比如30 年或5 0年中将会凸现得更突出、更完整、更加光彩照人。
篆书是吴昌硕的名世绝品。其篆书早年师承杨沂孙,30岁以后广泛地从秦汉刻石中汲取营养,同时开始《石鼓文》的临习,从此逐步深入,终身不辍,以一日有一日之境界,至60岁左右,确立个人面目。70岁以后,人书俱老,个人风格进一步成熟和强化。昌硕的篆书在保留《石鼓文》笔势圆融、风格朴茂的基础上,破其结体平稳方正为错落狭长,以上下左右参差取其势;用笔浑朴厚重,圆劲中而寓方折,起笔藏锋回护,行笔圆润充实,收笔或戛然而止或轻顿缓提;章法上,横无列、纵有行,字距行距紧凑,疏密有致,避让得宜;墨法上,饱墨铺毫意韵生动,偶尔墨尽笔枯亦任其自然,愈发添得苍莽朴拙之趣。吴昌硕的篆书植根于《石鼓文》,既能陶铸变化又能旁征博引于其他艺术门类。所以,无论他的隶、楷、行草还是绘画、篆刻等都能以气象博大取胜。其篆书代表作有《临石鼓文轴》、《天帱山高联》、《竹人世讲联》等。
他最重要的影响就是以金石入画、入字,在绘画上,他惯用“写”的风格来绘画,所以他的花卉木石,笔力厚重老辣,力透纸背,有纵横肆意,气势雄强,它的构图也类似书法的布局,许多艺术评论家认为他多采用“之”字“女”字来布局构图。他的另一个艺术特色就是他喜欢从纸的中间开始绘画。在中国艺术史上,他可能是很少数的金石书画融合一体的艺术家。吴昌硕最擅长写意花卉,受徐渭和八大山人影响最大,由于他书法、篆刻功底深厚,他把书法、篆刻的行笔、运刀及章法、体势融入绘画,形成了富有金石味的独特画风。
在明末清初,由于他的艺术风格明显,地位显著,形成了“吴昌硕流派”,并对后来的艺术大家有极其深刻的影响,比如潘天寿、齐白石。由于他晚年定居上海,被后人归为“海派”艺术家的代表。现代最具实力的几大家傅抱石、李可染、黄宾虹等无不源自于吴昌硕。
吴昌硕的艺术不仅使中国艺术大师获益不浅,而且也让东洋日本艺术家顶礼膜拜。日本著名篆刻家河井荃庐曾向吴昌硕请教多年,并向日本篆刻界介绍,产生极大的影响。日本人称赞吴昌硕为唐代之后的第一人,他30岁时求教于名重当时的画家任伯年,以石鼓文的篆法入画,任伯年拍案叫绝,并预言吴昌硕必将成为画坛的中流砥柱。日本书画界对吴昌硕极为推崇,专门铸造吴昌硕半身铜像,赠西泠印社陈列。
还有一点,不能说是卓越成就,但是可以让我们这些后人受益匪浅,就是他在作画之前,先要构思,往往要过很长时间。及至酝酿到一定程度,整幅画面的形象在心中涌现,灵感随即勃发,于是凝神静气举笔泼墨,一气呵成,看去似乎毫不费力。等到大体告成之后,对局部的收拾,却又十分沉着仔细,惨淡经营,煞费苦心。常见他凝视沉思,笔头颤动,跃跃欲试,但很久不着一笔。他曾说过:“奔放处要不离法度,神微处要照顾到气魄。”一幅画作好之后,就张挂在墙壁上反复观赏,并请友人品评。大家提出意见,他就虚心听取,经过考虑之后,再着手修改,直到满意,才肯题款、钤印。万一画得不大满意,他就断然弃置,毫不顾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