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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与现代的对接

日期 2009年3月23日作者 本刊记者蔡巧玉人气 查看 [大字体中字体小字体]

哈木拉提?吾甫尔维吾尔族，1960年出生于新疆乌鲁木齐。1982年毕业于上海中医药大学医疗系，1988年获得原新疆医学院西医硕士研究生学历，1993年破格获得前苏联国家医学、科学博士学位（圣彼得堡医科大学）。归国以后，拜师苦读钻研维吾尔医学，成为国内外医学界公认的医药兼顾，中、西、维医药结合研究第一人。先后获得何梁何利科学与技术创新奖、全国十大杰出青年、全国归国人员成就奖、全国优秀科技工作者、全国“五一”奖章、卫生部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及自治区优秀专家等荣誉，曾当选“十五大”代表、“全国百千万人才工程”第一、二层次人员、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现任中国科协常委、中国民族医药学会副会长、国家药典委员会委员、新疆医科大学校长、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

传统与现代的对接

――记新疆医科大学哈木拉提?吾甫尔教授及科研团队

本刊记者蔡巧玉

发源于巍峨的天山雪峰，扎根在辽阔的西域净土，由清洌的坎尔井水所孕育和滋养的维吾尔医药文化，是中国传统医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世界经济全球化、文化多元化、学术现代化的潮流中，历史悠久的维吾尔医药文化同源远流长的中医药文化一样，面临着现代化转型的难题。

抱着“让维吾尔医药医学造福人类”的崇高理想，维吾尔医药研究领域的学术带头人哈木拉提?吾甫尔教授迎难而上，率领他的科研团队，动员社会各方力量，全力以赴推进维医药现代化转型。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哈木拉提教授和他的团队多年来艰苦卓绝的努力终于赢得了丰硕的成果，维吾尔医药走出了“山穷水复”的现代性困境，摆脱了生存危机，重新换发出青春和活力。

西域奇葩春寒料峭吐新蕊

神秘的维吾尔医学理论和纯天然的维吾尔药材构成的维医文化是维吾尔人民在漫长历史过程中同疾病作斗争的结果，是维吾尔人民集体智慧的结晶。可以说，维吾尔医药这株西域奇葩的历史同这片孕育它的神奇土地一般久长。我国秦汉时期最早的医学古籍《皇帝内经素问》中，就有“西方者，金玉之域……其民不衣而褐荐，华食而肥脂，故邪不能伤其形体，其病生于内，其治宜毒药。故毒药者，亦西方来”的记载。由此可知，维吾尔医学早在几千年前就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

早在公元前4世纪，维吾尔医学疾病理论就已形成，这种理论认为，机体乃至整个自然界以及宇宙的物质基础是由火、气、水、土四要素相辅相成、相生相克而构成。有关研究表明，这一观点后来被古希腊医生希波克拉底所接受，形成了他的基本医学观。维医学在发展过程中，兼采阿拉伯、古希腊医药之长，在中医药学的影响下，已经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理论体系，不仅荟萃了维吾尔族人民的智慧和经验，还渗透了中外多种民族传统文化，具有良好的临床疗效和独特的理论内涵。

在临床方面，维医一直以来在基本医疗体系尤其是农村医疗体系中发挥着积极作用。现代研究表明，维医药在防治肿瘤、哮喘、心血管疾病、白癜风等复杂性疾病以及亚健康状态调节等方面有着独特优势；在理论方面，体液论是维医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异常黑胆质致病论及治疗学都独具特色。

尽管维医药学拥有悠久的传统、深厚的文化底蕴、独特的防治优势，但在知识迅速倍增的今天，也面临着科学性、学理性的挑战。维医药现代化是维医药界的热门话题，也是维医药面临的最严峻的考验之一。相对体系完备、论证周密、科学性强的西医来说，维医的医疗、教育、科研都亟待提高，这是医学科学现代化的必然要求。在学科分枝日益细密、学术思想日益多元的现代社会，任何一门学科如果不能与当代科学的发展相一致，不能融入现代学术体制之中，那就有“成为历史”的可能。另一方面，在市场拓展上维医药也面临着“养在深闺无人识”的烦恼。在重重的危机和烦恼中，维医药有些举步维艰。如何打破维医药研究发展领域的坚冰，让这西域奇葩在现代医学体系中争奇斗艳，这是所有维医工作者、研究者的梦想与追求，也是他们的责任和使命。

哈木拉提教授对维医药所面临的现代危机有自己的看法。他认为维医药现代化问题是挑战，更是机遇。目前，维医药的研究和中医药的研究一样正在从天然药物筛选、临床疗效观察等领域向维药复方配伍、临床疗效及安全性评价标准与方法的建立等领域不断深入。现代系统科学、信息科学以及生物技术等新学科、新理论和新技术的发展，为维医药的深入研究提供了有力支撑，多学科交叉融合日趋深入，维医药现代化发展的技术条件越来越成熟。

在现代科学理念支撑下，哈木拉提带领他的团队致力于维医药现代化进程，信步中、维、西医间，开展应用基础、临床医学及药物开发研究，真正做到了医药兼通。从1993年回国到2008年这短短的15年间，哈木拉提可谓建树卓著、成就非凡

他开创了两个新的研究领域 维医现代研究和中、维、西医结合研究，批准获建国家中医临床研究基地，作为学术带头人，重点开展慢性阻塞型肺病的中、维、西医结合诊治和研究；

产学研相结合创办了三个的维医药机构 新疆维吾尔医研究所；新疆奇康哈博维药有限公司；新疆医科大学维吾尔医学系；

筑建了四个科研平台 教育部省部共建新疆维吾尔族高发疾病重点实验室；新疆医科大学临床医学流动站、药学博士后流动站；药理学博士点、中西医结合临床硕士点；药理学自治区重点学科；

承担各类重大研究课题26项，其中包括新疆第一个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项目；新疆维医药界第一个国家自然基金项目；新疆第一个国家产业示范项目；新疆维医药界第一项国家新药基金项目；

申请国家发明专利21项，获得国家发明专利16项；研发维医新药14个，获国家批准并转化9个……

在哈木拉提和他的团队的艰苦拼搏与锐意创新中，维医药正在突破发展瓶颈。这株西域奇葩虽尚未香溢四海，却也在料峭春寒中吐出新蕊。

百折不挠一鸣惊人创奇迹

作为维医药研究领域的学科带头人，哈木拉提?吾甫尔教授在维医药的现代转型中可谓功莫大焉。学生时代的哈木拉提不仅有凌云之志，也有百折不挠的毅力，这些都是他成就事业的根基。

1977年恢复高考，哈木拉提以优异成绩考入上海中医药大学，向老师和同学充分展示了自己超凡的实力。可刚开学困难就来了――教材和参考书基本以古汉语书籍为主，教师授课用上海话，这对一个少数民族学生来说谈何容易？立志要成为一名白衣天使的哈木拉提并没有被困难吓倒，他勤奋刻苦，日夜不辍，努力攻克上海话、中医学术用语难关；课余时间一头扎进校图书馆，孜孜不倦，好学深思。很快，他就成为学校相当优秀的学生了。

1982年，哈木拉提完满完成上海中医药大学的学业，回到新疆，被分配到自治区中医院工作。在工作中他看到一些患者因治疗无效而死去，感到十分痛心和震惊。为更有效地拯救生命，哈木拉提立志攻读西医硕士学位。这无疑是个重大挑战，他必须补习西医专业本科阶段所有课程。当时医院领导强烈反对他报考研究生，但这丝毫没能动摇他继续深造的决心。他充分利用业余时间读书，没有学习环境，他就千方百计地创造环境，百折不挠，矢志不移。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哈木拉提经过三年苦读，学完了西医本科的全部课程，最终以优良成绩成为原新疆医学院的一名呼吸内科硕士研究生。1988年，他又一次以优异成绩考取前苏联圣彼得堡医科大学公派博士留学生。

哈木拉提满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飞往异国他乡，他清楚地觉得距离自己的人生目标越来越近，心中涌起无限喜悦。然而，到圣彼得堡他马上便大失所望 不仅没有得到梦寐以求的良好学习条件，反而受到冷落和排斥！这次仍然是语言在作梗。享誉世界医学界的俄罗斯圣彼得堡医科大学著名院士弗达斯也夫教授担任哈木拉提等几个国外留学生的导师。弗达斯也夫教授要求他的学生们介绍自己的情况和专业背景，哈木拉提操着生硬的俄语，紧紧张张、结结巴巴回答提问。由于语言的藩篱，师生之间的沟通很不成功，教授摇摇头，耸耸肩遗憾而去。此后，其他同学都开始听弗达斯也夫教授讲课，并在他指导下参加查房和实验，哈木拉提却被拒之门外，只能在实验室做些琐碎的事情，还时常受到别人的讥笑。

教授和同学的冷眼使自尊心极强的哈木拉提相当难过，但他并不气馁。为了实现自己的宏愿，他决定卧薪尝胆，学好俄语。导师拒绝他上课、参加实验和视察病房，哈木拉提就以顽强的毅力刻苦自学。别人还在甜蜜的梦乡中，他就起床背诵课文，不厌其烦地跟着收音机纠正发音；他还设法旁听教授讲课，自己主动查阅专业资料，研究学术文献，较扎实地掌握了各门功课和俄语。在繁忙的学习中他渐渐忘却了环境带给他的种种不悦。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有一天，当哈木拉提把自己运用现代医学新观念，结合几种医学理论和医疗实践写成的“支气管哮喘发生发展之我见”一文（俄文）送给弗达斯也夫教授审阅时，教授惊呆了。哈木拉提在文章中初步提出“关于哮喘的生物缺陷论”，并为论证自己的观点大胆有效地运用了西医、中医，特别是维吾尔医学的精湛理论。教授看到这篇文章中提出的观念那样新颖独到，论据那样充分而有说服力，在医疗实践中具有那么强的可操作性，简直不相信这是哈木拉提写的，但事实无庸置疑。他为自己一年来对哈木拉提的冷漠和鄙视深感内疚。

1993年3月，哈木拉提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从俄罗斯最高审查学位委员会主席斯迪洛夫先生手中接过了国家医学科学博士学位证书，在俄罗斯医学界引起了轰动，同时他也成为圣彼得堡医科大学历史上最年轻的国家医学科学博士和我国第一个直接获得这一最高学位的青年医学工作者。同年5月，新疆中医学院院长张绚邦收到弗达斯也夫教授热情洋溢的一封信。他在信中说 “我想非常自豪地告诉您，从贵院来我国深造的哈木拉提?吾甫尔用短短五年的时间，获取了俄罗斯最高的国家医学科学博士学位，要取得这个学位一般人需要花十年的时间，但他却创造了奇迹……”。这是一个国际学术权威对一个后起之秀超越了民族、种族、国家界线的公正评价。

这消息像一阵温暖的春风很快在全国各地传开，在人们心中荡起喜悦的涟漪。一个只有三十三岁的青年，能够在短短的几年中，在国外的高等学府获得如此大的成功，对维吾尔医学界来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奇迹。

跨越界限信步中维西医间

任何一门现代学科的发展，都必须具有传统与现代融通的能力和跨学科、跨文化的视界，封闭必然导致学科停滞不前。哈木拉提先学了中医，又修了西医，后来又研读了维吾尔医学。开放的思维，合理的知识结构，丰富的经验积累，为他跨越学科的界限、打通中维西医之间的学科壁垒提供了充足的条件，也使他能够游刃有余地信步中、维、西医之间。

那时哈木拉提初到圣彼得堡大学，遭到冷遇，处境尴尬。一天，哈木拉提在街上闲逛，无意中来到了圣彼得堡博物馆。博物馆的“维吾尔部”摆满了反映了中国维吾尔民族灿烂历史文化的各种文物，以及关于古代维吾尔民族艺术、服饰、饮食、天文学、医学方面的许多物品和书刊。哈木拉提饱览之余，产生了强烈的民族认同感。这促使他回去后复印了几本有关维吾尔医学的书籍，并立即研读起来。他看到维医对哮喘病的解释 “哮喘是由异常体液――乃孜来（一种致炎物质）影响气道造成‘吾腐乃提’所致”。哈木拉提感到十分意外，因为他一直认为哮喘仅仅是过敏性疾病。更令他难以想象的是，诸如类似哮喘的“生物缺陷”这样的学术思想在维吾尔医学中早有体现。此后，他通过进一步学习和研究，逐渐体会到维吾尔医学不仅在治疗上，而且在观念上都有其独特性。虽说在当今世界堪称先进的西医中有诊断、治疗各种疾病的手段和药物，但仍缺乏疾病预防方面的理论。相比之下，维吾尔医在这方面具有更大的优势，这些优势足以助他实现学术理论的创新。他就像失而复得了一件珍宝一样，开始对维吾尔医学着迷起来。

他开始研究和探索将维医中的这些观点同自己所熟悉的中医和西医结合起来的途径，并为哮喘病的预防苦思冥想，最终产生了富有价值的洞见――“哮喘病既然是乃孜来引起的，因而预防哮喘病就必须首先消灭乃孜来。由此可见，疾病预防是重中之重。从疾病起因过程可以明显看到，出现哮喘之前，人体中一定会出现某种生物缺陷。如果没有生物缺陷，各种致病因素均无法作用于机体，人体也不会出现一系列症状，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在圣彼得堡攻读博士学位的五年中，哈木拉提度过了无数不眠之夜，牺牲了数不清的节假日。讲课、诊治患者之余，他在俄罗斯颇有权威的杂志上发表了近二十篇论文，还用俄文出版了《维医理论与临床》、《中医理论与临床》、《中医的奥秘》、《难经?俄注》、《哮喘病与中医中药》等五本书。这些书不仅受到俄罗斯学生的热烈欢迎，还成为圣彼得堡医科大学选修课教材之一。哈木拉提成为在俄罗斯出版中医经典文献和维医专著（俄文）第一人。以哈木拉提为骨干成立的圣彼得堡医科大传统学医疗中心变成了中医、维吾尔医、西医相结合，培养结合医学高级人才的基地。

哈木拉提的学术路向已经确定 中维西医结合研究。回到新疆，他清醒地认识到要在新疆医学界干番事业，仅靠自己自学的那点维医知识是不够的，必须全面扎实地掌握中医、西医和维吾尔医综合知识才行。因而归国不久，他就开始拜维吾尔族名医为师，系统学习维吾尔医学理论、维吾尔医药学和治疗方法，并把学到的知识积极运用到实践中。在此过程中他加深了对维医科学理论的了解，认识到其中关于调解人体体液、气质紊乱的观点能给他更全面和广泛阐述哮喘病的生物缺陷理论提供足够的依据。同时，他发现如果想在维吾尔医与中西相结合的研究和治疗中取得更大突破，必须首先用维吾尔医学中治病先除根的治疗理念，将维吾尔医与中西医结合起来。

在长期的研究中他认为，“疾病是一个客观存在，患者更是一个客观实在的具象。而西医、中医、维医基于不同的文化背景和理论基础，对同一客观存在会有不同的认识结果，但客观实在并不因不同的认识结果而改变。因此，从不同的医学体系来对同一疾病进行认识分析结果的比较研究，对研究不同医学体系的特点、优势和它们之间的共性，以及为不同医学体系相互取长补短，从而为形成和发展人类的‘大医学体系’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和意义。”他的见解精辟透彻。

游走于中医、维医与西医之间，对于哈木拉提，不仅是一种现代医学研究者的使命，也是一种学术境界。

肩负使命开启维医新时代

在国外一鸣惊人并确立了自己的研究领域的哈木拉提十分认同导师的话 “你之所以能够获得如此辉煌的成功，是因为你的身上有中国人的智慧，你的背后有伟大的中国”。事实上，强烈的爱国热情一直是哈木拉提克服重重困难、取得事业成功的精神动力。虽然国外数所医学机构提供了优越的条件和很高的职位，但是熟悉中西医的哈木拉提却宁愿回新疆。他说“对国外而言，多一个博士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具有博士学位的人罢了，而在新疆，多一个博士就多一个人才。我有责任为人才匮乏的故乡服务”。哈木拉提将自己的科研事业同故乡联系在一起，肩负了推进维吾尔医学现代化，让维医药造福人类的重大使命。

在各级领导的关怀和帮助下，哈木拉提领衔创建了维吾尔医学研究所。创业艰难，资金、人才、工作场所等方面的问题接踵而至。他摈弃被动等待的思想，拿出自己在国外的积蓄，购置了一些急需的设备、试剂，满足了实验室的正常运转，同时积极申请国家攻关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等，以解决了科研项目的资金来源；面对人才匮乏，他利用自己的教授身份和阅历，依靠母校上海中医药大学打开了一条培养人才的通道，还自己垫资诚聘英才；为解决工作场所问题，他各方奔走求援，最终借到几间房子，成立了全疆第一家中、西、维吾尔医结合的治疗研究中心，开展基础理论、临床研究、新药研制等工作。

由于文化背景的差异，科学水平的不同，维吾尔医药的理论基础及其应用方式与现代医学乃至中医药学有着很大的差别，与安全、有效、可控的现代药物要求相比，传统维吾尔医药只有在质量稳定性、疗效确定性方面继续进行较大的改进，才有可能被现代社会广泛接受。针对这一任务，哈木拉提和他的团队设立了以下学术创新目标

首先，进行维吾尔医药的创新研究，推进现代化维药产品及维医理论、维医临床的选题立项；其次，应用现代化技术手段开展维医药的现代化研究，实现维吾尔医学自身特色与现代科学的接轨，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出现代维医药研究的关键技术特点；第三，注重获得自主知识产权，努力做科研成果的受益者。

由于维医药产业的发展严重滞后于藏医、蒙医，维医药尚未形成经济增长点，不能很好地满足新疆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为让维医药服务于人民的同时，获得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最大值，哈木拉提潜心研究市场和消费者心理需求，带领工程技术人员承担了国家发改委“现代维药产品开发与新技术产业化示范项目”、国家火炬计划项目、国家科技创新项目、科技部中小企业技术创新基金项目、自治区科技兴新项目等多项产业化项目，建成了当时我国规模最大、最具专业水准的现代维药产业化平台――新疆奇康哈博维药有限公司和维医药研发技术中心，并率先通过了国家GMP认证和高新技术企业认证。现代维药技术研究平台和产业化平台的建立，不仅加快了维药的新药开发速度，促进了维药产品市场化的进程，壮大了企业规模，而且为其他维药研究机构和生产企业提供了最具专业化水平的技术研究平台和测试基地，大大提升了维药整体科研水平和维药产品的科技含量，为推动新疆维药产业发展和实现新疆“十一五”医药产值百亿元目标做出了一定贡献。

在临床治疗中，哈木拉提时刻坚守医务人员的道德准则，严格规范自己的思想行为，无数次公开拒绝病人的红包，并坚持无偿治疗老教师、贫困地区患者和特困企业职工。他还将自己精心研究多年的恰玛古科技成果无偿赠送给国家贫困县――新疆柯坪县圣泉实业保健品公司，解决了300余名青年的就业问题，其中70％是少数民族。如今企业的资产已从成立时的60万元发展到600万元，生产能力由过去的100吨发展到了2000吨，柯坪县阿恰乡的农民靠种植恰玛古，走上了致富之路。

从进入维医药现代化研究领域以来，不管是学科建设还是学术创新，不管是产品研发还是临床治疗，哈木拉提都尽心竭力、精益求精。他认为这是他作为一名维吾尔族医学家责无旁贷的义务、不可推卸的责任。

薪火相传促进可持续发展

在推进维吾尔医药现代化的进程中，哈木拉提和他的团队认识到发展振兴维吾尔医药，关键在于努力加强维医药科学发展的核心体系建设。而在维医药核心体系建设之中，人才培养又是重中之重，是维医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关键。随着一批名老维吾尔医药专家的先后谢世，维吾尔医药高层次人才匮乏，后继无人的现象异常突出，如不按照创新思维的方式加强人才培养，若干年后，维吾尔医药事业将薪火失传。

对此，以哈木拉提为首的维医药专家提出了加强创新型人才培养的具体方案 充分利用新疆医科大学维医学专业平台扩大人才培养规模；优化整合和重新配制新疆维吾尔医药科学研究方面的资源，使其更有效地推进维医的发展；组建维吾尔医药研究重点实验室推进中、维、西医结合研究，重点解决维医药理论传承与创新的重大问题，为培养高层次维医药人才提供实验平台；创建维吾尔医药学重点学科，争取在维医药防治重大疾病方面有新突破；筹建新疆维吾尔医药研发工程中心，形成现代维药标准化研究技术平台；将建立新疆维吾尔药规范化种植基地，做好维吾尔医药临床、药物开发及药物质量控制工作，实现维医药的可持续发展，为维医药高层次人才培养提供药材实习基地。

哈木拉提教授全力以赴投身到大学学科建设及学校的科研开发、学位及研究生教育工作中。由他担任主持人的新疆医科大学维医药研究团队，成为新疆医科大学表彰的优秀科研创新团队。他共培养了博士后12人、博士生27人、硕士生27人。团队中10人独立承担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3人是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2人入选“全国百千万人才工程”第一、二层次，1人入选教育部新世纪人才。一批中青年博士、硕士在教学、临床、科研队伍中日益成熟起来，成为维吾尔医药学事业的后备力量。

《新疆医科大学2005―2010年学科建设规划》提出将维吾尔医药学等学科建设成为具有明显区域特色和很强发展实力，能形成独一无二的发展态势，能带动周边学科发展，能形成核心竞争力并能发展成为国家级重点学科的学科。可以看出，在发展弘扬维吾尔医药学事业中，新疆医科大学无论在人才的培养规格上，还是在医疗服务、科研开发的质量和水平上，都暗藏着巨大的潜力。

哈木拉提教授在医术上精益求精，声名远扬。对哮喘等复杂性疾病的治疗是他的强项，几年来他出国参加国际会诊和医疗咨询20余次，足迹遍至俄罗斯、德国、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爱山尼亚等国家；在新疆和田、喀什、阿图什等地区，他以精湛的医术和满腔的热忱为当地病人提供义诊和咨询服务，全心全意为人民奉献。

在临床治疗的同时，他不遗余力地推进学术交流。30余名俄罗斯、美国、乌兹别克斯坦、土克曼斯坦等国学者慕名前来，或攻读硕士、博士学位及研修中、维医，或从事博士后研究工作；他还在新疆举办“中维医病证学北欧博士研修班”和多期维医药学国际学术会议。

在繁忙的医疗、教育、科研工作之余，哈木拉提教授出版和参编中外文医学专著10部，他不仅是在俄罗斯出版中医经典和维医著作第一人，还是在新疆出版维医现代研究专著（汉文）第一人，《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维吾尔药标准》第一编写人；在国内外发表学术论文近200篇，其中16篇论文被SCI、ISTP等收录，开创维医药研究论文被国际科学刊物收录的先河；参加国际学术大会26次，并多次发表专题论文。

由于归国以来哈木拉提教授孜孜不倦的工作和勤勉无私的奉献，由于他在维医现代转型方面所做的卓尔不凡的贡献，国家授予他十多项奖励和荣誉。他是2000年度同时获得国家中医药基础研究奖与科技进步奖的西北地区唯一学者，是2003年度荣获中华医学奖的西北地区唯一学者；是2006年度荣获全国高校自然科学奖的新疆唯一学者，是2007年度新疆高校中首位何梁何利科学与技术创新奖获得者……

谈到未来的发展规划，哈木拉提?吾甫尔教授显得雄心勃勃，“我们要科学地、积极地以维医学的发展带动维药的使用和现代维药的开发，找好切入点，抓住突破口，从而带动整个维药行业的产业升级，搭建好符合认识规律并且能够得到各界公认的各项标准平台，大胆尝试，然后全面推行，使维医药现代化进程成为一个可持续的、有着鲜明新疆特色的、代表着先进的传统医药文化和先进生产力的科学发展进程。”

哈木拉提带领他的团队以及新疆医科大学共同努力，推动了新疆民族医药的发展，缩短了维吾尔医药与世界的距离，加快了民族医药溶入世界的进程。处在转型期中的维吾尔医学正在从容有序地实现传统与现代的对接。

（出处 《科学中国人》2009年第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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