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位中医大师和名家谈中医价值和出路

近年来不断有人指责中医是伪科学，还有的人提出要取消中医，中医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尴尬处境。

然而，吴仪副总理在即将退休之际，公开热捧中医药，并表示退休后要继续学习和研究中医药学，大大鼓舞了国内外热爱中国传统文化和中医药的各界人士。

中医到底能治哪些病？中医是不是科学？中医是否依附于西医？

3月13日下午，著名中医评论员毛嘉陵做客新浪“网上大讲堂”对话9位中医名家，讨论中医面临的严峻现实，探讨提高中医药疗效的方法，解答网友对于中医疗效的诸多疑问。

这九位中医名家是：

朱良春：全国著名90高龄老中医，从医已68载。现任南通市中医院首席技术顾问、主任医师，中华中医药学会终身理事，南京中医药大学兼职教授、博导等。

路志正：全国著名中医内科专家，擅长中医内、妇、儿、针灸等科，尤以疑难杂病见长。现任中国中医科学院资深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广安门医院主任医师、中华中医药杂志、世界中西医结合杂志主编。

陆广莘：著名中医学专家。中国中医研究院资深研究员，基础理论研究所原副所长，中西医结合学会常务理事，第八、九届全国政协委员，享受政府特殊津贴。。

郭子光：著名中医学专家。现为第三批全国名老中医带徒导师、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的专家、四川省政府首批确定的学术技术带头人。

郑伟达：著名中医肿瘤专家。现为北京中医药大学客座教授、北京光明中医杂志社副社长、中国抗癌在线首席专家。

朱琬华：著名中医专家。现为南通市良春中医药临床研究所所长，获多项国家(国际)、部、省、市以上科技进步奖。

贾海忠：著名中医心血管病专家。北京中日友好医院主任医师，医学博士。

危剑安：著名中医艾滋病专家。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艾滋病临床治疗中心主任医师、教授，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医治疗艾滋病专家组成员，原中国中医研究院艾滋病中心常务副主任。

刘崇云：美国著名针灸专家。美国西雅图Bastyr大学针灸和东方医学部教授。

以下是访谈文字实录：

主持人：各位网友下午好！为了促进中医要在新世纪的腾飞，为广大患者更好的服务，新浪网和科学时报联合主办了国宝中医集体亮相新浪这么一个大型的活动，我是特邀主持人《第三只眼看中医》的作者毛嘉陵。

新浪网和科学时报联合组织这么一个活动，体现了他们拯救中医等传统科技文化的一种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中医药是中国人几千年与疾病做斗争，总结出来的智慧结晶，也是无数中国人的生命换回来的珍贵的医药科学知识。现在很多人一提到中医，就感觉好像离我们很遥远，很神秘，其实真正学习了中医，了解了中医以后，中医一点不神秘，是非常实在的。

现在我们中医药经过几十年，就是建国以后的发展，在国内已经成为我们中国卫生事业不可替代的一只力量，我们宪法中间也保障了要发展传统中医药，在十七大党的工作报告中也说了，要中西医并重。现在在国外已经有160多个国家都在传播和应用中医药，我们将中医药形容为国宝，是因为它的珍贵，中医药既具有文化价值，更是一种知识财富，它的体现就是治病救人，有着一个实用价值。

中医药最重要的体现就是有好的疗效，邓小平同志曾经说过，发展才是硬道理，在中医药来讲有疗效就是硬道理。我前不久有一篇博客，中医到底能治哪些病，它的点击数也表现了大家对中医药临床的关注。我们今天邀请到一些国宝级的中医大师和名家，一起做客新浪，我们的中心话题就是谈中医有哪些疗效，我们的临床优势怎么样，以此展示中医药的博大精深，也证明中医药的科学价值。

所以现在先给嘉宾做一个介绍，我左边这位是90高龄的朱良春教授，这位是全国著名老中医专家路志正研究院，那位是成都中药大学郭子光教授，再那边是郑伟达教授。朱老在近70年的临床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我们今天首先想请朱老给我们谈一谈如何发挥中医的临床优势？

朱良春：非常感谢毛主任邀请我来参加新浪的座谈，感到非常高兴。我想今天参加这个会，主要我想讲这么几点：首先，中医是科学的，中医是有实效的，理论来自于临床实践，而临床实践的检测在于疗效，我们中医延续几千年昌盛而不衰，就是有卓越的疗效。

我们现在遇到很多疑难杂症，遇到很多棘手的疾病，愿用中医的优势就可以化解疑难病，为常见的疾病进行有效的处理。这个在临床上我们是屡试不爽的。中医要取得这样好的疗效，在基本功方面一定要下工夫，在经典著作方面一定要切身吃透，融液贯通，结合临床实践，这样才会提高疗效。所以我认为现在的中医当前的形势非常好，有人在否定中医，我不做回应，因为中医有它强大的优势、卓越的疗效，这样子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我们中医同仁现在要加强理论的学习，密切结合临床实际，这样子我们的疗效可以不断地提高，我们中医中药会得到不断的弘扬。

在这个过程当中我感觉基础和创新，这两个方面不可偏废，只有很好的基础，才能在很好的实践当中得到创新。所以在当前我认为在中医交流方面，要加强中医基础理论的培养，要更多的密切结合临床实际，加以理论和实践融液贯通，这样子学生也学的精，学的好，到临床就能成为一个很好的能手。

因此在当前党中央和各级政府都很重视中医中药，我们中医同行必须要加强理论方面不断的深化，更好地在临床实践当中运用中医的优势和特点，来发挥中医中药的卓越作用，这样子我们的中医会走向世界，为人类健康造福。

主持人：好，谢谢朱老。不同的国家和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文化传统，也产生了不同的认知方式，由此产生了知识和科学就会表现出多样性，所以我们中医和和西医最大的区别就是思维方法上的区别，今天我们就想请路志正路老，给我们谈谈中医的临床思维优势和特色。

路志正：要想保证疗效，就得用中医的思维，这是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中医药学是我国人民长期跟疾病斗争，经过历代医药学家的不断总结深化而形成的，它内容非常丰富，它不仅对我们国家民族繁衍昌盛做出重大贡献，而且对世界文明进步也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它把当时好的学科，例如用天文、地理、气象，包括伦理道德，学说用一体，经过长期的时间检验，因此它具有很强大的生命力。生命力在什么地方？在于疗效。

它主要的特点在于人与自然和谐统一，天人合一，天是整体观，整体，我们运用中医来通过全面的收集患者所有的信息。中医界认为局部的病变是由整体失调而产生的，因此在治疗疾病的时候不仅单单注意局部，特别重视人体的内外环境的统一，通过调整整体来达到治疗局部疾病的目的，这是它最大的特点。

另外它在处理疾病方面是有前瞻性的，比如我们治疗感冒，感冒来了以后不仅仅治感冒，还有肺，还有一些并发症，一感冒的时候我们就会注意到用清肺、润肺、止渴的药物。当前我们由于生活节奏加快了，人们的压力加大，所以现在一些常见的疲劳症，也就是说疲劳综合症发病率是一个很大的疾病，但是从中医的认识来看，由于工作竞争压力大，特别是白领工作紧张，生活不规律，长期影响失眠，疲劳，头发脱落，精神倦怠等等，可是你要到医院检查的话查不出来，他的指标是正常的，因此他就没有治疗的方法。

中医认为人是一个整体的，从整体来考虑，因此我们在研究方面就根据整体思维来研究，用整体的方法，达到调和气血，调和五脏，补养气血，缓解紧张等等，达到这些目的，继而达到驱病强身的目的。

主持人：我们都知道四川是一个天府之国，但是四川还是一个中医之乡，中医药之库，所以在当代中医大师中间很多都是来自四川的，所以我们今天也特意请到了来自四川的成都中药大学的郭子光教授，郭子光教授在内科心脑血管，并且还有血液疾病方面，都积累了很多经验，而且他在几十年的中医教学经验也有丰富的教育思想。所以请郭教授谈谈从哪些途径培养我们临床的优秀人才？

郭子光：谢谢，很感谢主持人和新浪、科学时报，这次邀请我到这儿来讲一讲。我想提高中医临床诊疗水平，首先就应该提高中医水平，才能谈得上提高中医临床诊疗水平。一是要学习经典著作，我想为什么我们一再强调学习经典才能提高我们的治疗水平？说三点理由。

第一点，经典著作可信度很高，经典著作本身也在不断发展，补充完善，补充的是大量的，它的可靠可信是毫无疑问的。而且有几部经典以后，以后在各个领域的发挥也证实是可靠的。他们一不要稿费，二不评职称，这些大多数都是可信可靠的。

第二个，我要指出的是古代的人和今天的人在很多方面疾病都差不多，除了少数的疾病古有今无，绝大多数疾病古今都一样，我们继前人的积累，发展潜力是相当大的。

我们看到西方医学突飞猛进的发展，发展的很快，但是真正能够治好的病，治愈的病并不很多。翻开西医的科学来看，80%的病大致都是这样描述的，本病原因不明，缺乏科学资料，大致都这样，80%都是这样，这个当中就给我们中医留下了很大的发展空间，有识之士也把功克这些病的希望寄托在中医里面，所以中医的发展发掘潜力是很大的，可以说是战胜这些疾病的武器。我就谈这些点。

主持人：谢谢。肿瘤是危害人类生命健康的一个常见病，以前都是谈癌色变，也有人在讲到中医和西医治疗，有人说西医治的是人生的病，比较关注肿块的缩小，但是对手术放疗、化疗以后的生存质量关注的不是太大，说中医治的是生病的人，包括患者的感受，所以今天我们请到郑伟达教授给我们谈谈中医治疗肿瘤有哪些优势？

郑伟达：在中医治疗肿瘤上主要以人为本，科学抗癌，是治根治本的。因为肿瘤是一个全身的疾病，局部的表现，治疗肿瘤应该用治标和治本相结合，治疗局部和调整整体相结合，因此中医治疗肿瘤它能够从整体上治疗，减轻痛苦而延长生命。因此我总结为，中医第一，能够减轻痛苦，第二，能够减少症状，第三，能够提高生存质量，第四，能够控制肿瘤，第五，能够防止复发，最终达到带瘤生存，带瘤生存很重要，不要认为肿瘤没有了就好，因为只有带着瘤才能生存。因此中医治疗肿瘤的优势，第一，疗效比较好，第二，经济上也比较省，第三，治疗比较简单，方便，第四，它不会影响劳动力。中医治疗肿瘤还有很多优势，关键的一点，它从中医治疗肿瘤方面来讲不会复发，根据我临床的经验，治疗肿瘤关键在于提高生存质量，生存质量好了，肿瘤就不会复发或转移，因为我们祖国的中药是非常宝贝的，我们有这么好的中药，我们一定要发挥中医药的优势治疗肿瘤。

主持人：谢谢郑教授。我们今天还邀请了一位在美国从事针灸工作的教授，刘崇云，由于我们连线时差的因素，他今天没有到场，连线也有些问题，我就把他书面的发言一会给大家介绍一下。

所以我们现在要解决中医的疗效问题，要提高疗效，人才是一个关键。我们现在中医大学的培养，是不是选到合适的人才来培养，我们课程设置是不是合理的，包括中医的就业等等问题，都是影响我们人才的一个因素。所以我们现在也在思考如何整合国内外的中医药教育资源，比如说中医药大学，我们建议一些中医药大学能不能办中医少年班，附中，都是一些思考。现在就进行下半场的活动，这位是朱琬华医师，她是一个成功的中医医药企业的创业者，所以我们就想请朱琬华主任医师来谈谈您在这方面的一些体会和一些看法。

朱琬华：各位网友下午好，作为一个名老中医的学术继承人，我觉得现在目前中医的问题还是一个继承的问题，朱老说的，就是朱良春老先生说的，传承是关键，通过我们16年的努力和实践，我们真正体会到这是颠覆不破的真理。16年之前我从公立医院辞职出来，创办良春中医药研究所，当时是国内首创第一家，我们现在目前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21个医院制剂，我们就靠这21个医院制剂和坚守中医这块阵地，坚持以中医中药治疗尿毒症、红斑狼疮等等，都取得明显的疗效，这点我深深体会到，我有一个好父亲，所以我总结了、继承了他的东西，让病人得益了。现在我们的病人都是来自全国各地和海内外的病人，这些来的病人都是濒临生命垂危，通过我们用中医中药以后转危为安，都是高兴地回去。

当我们看到这些病人能一家高高兴兴地回家的时候，我们就有一种成就感，同时也为我们能做一个中医感到无上的光荣。中医是博大精深，只有我们沉下心来，耐得住苦读，耐得住清贫，我想在我们身上会看到成功的希望。我们研究所是从无到有，是从四间平房开始，现在已经发展到拥有病房、医院，有几千万的固定资产了，国家没有投一分钱，现在目前中医院都存在一个西化的倾向，我觉得只有走名医名科名院之路，正如吴仪副总理提出的三名道路，这个中医肯定能走康庄大道，能够为更多老百姓解决看病难、求医难的问题。先谈这么多。

主持人：谢谢朱院长。由于现在生活方式的一些变化，高血压、血脂异常、肥胖这些危险因素都在增加，所以现在每年我们国家死于心血管疾病的大概是250到300万人，心血管疾病也成为危害大众健康的一个重大疾病。所以我们今天请到中日友好医院中西医结合，治疗心血管病的贾海忠博士，请贾海忠博士给我们谈谈中医在治疗心血管方面有哪些突破？是如何突破的？

贾海忠：好的，各位网友下午好，我是一直在从事中西医结合，尤其是以中医为主来治疗心脑血管疾病，主要是集中在心血管这一块。我的亲身经历，使我对中医非常有信心，因为我们的病人都是一些危急重症病人，而且在用上中药以后疗效都非常好，所以我在这块阵地上有比较多的体会。我是跟师傅学习的过程中就发现，对一些难治性的心绞痛，这主要是指一个是没法用现代治疗进行治疗的人，以及进入治疗以后仍然不能够缓解的这类病人，用上中药以后发现疗效非常好，这说明中医在疑难重症方面有很大的潜力需要去挖掘，也需要大众去了解，让大家知道中医的疗效是非常优秀的。

对心血管系统其他的疾病，像低血压状态，这也是中医的长相，在西药里边基本上没有说治疗低血压的西药，中医的疗效就非常好，还有就是顽固性的心力衰竭，它严重危害患者的生存质量，在中医介入以后疗效可以得到明显的提升。像心衰这类病，在中医里边按照伤寒杂病论里边讲的，属于中医制影的疾病，对于心功能不全疗效很好。中医按照制影来质量能够迅速缓解症状，这都是我们在临床上的切身体会。中医在治疗心血管方面应该如何突破？我觉得还应该遵循中医的认识，中医认为心为五脏六腑之大主，当然它包括主血脉和主神志，尤其是主血脉，大家知道心脏与全身各个器官都是密切相关的，中医讲五脏六腑，心脏可以影响五脏六腑，五脏六腑反过来会影响心脏。所以说我们在心血管方面如果要谋求进一步突破，就不能够把视野集中在心脏这一块，要突破现代认识的这种局限的观念，要把人当成一个整体，因为人的每一个器官的病变，最终都会影响到心脏。所以说心血管疾病要想谋求突破，必须按照整体观念来进行研究。我要说的就这么多。

主持人：谢谢贾博士，艾滋病被称为20世纪的瘟疫，近年来我们国家花了九千多万，给近六千名患者提供免费的中医要治疗，所以我们今天请到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医院艾滋病治疗中心的危剑安主任医师，给我们谈谈中医治疗艾滋病的特色和进展。

危剑安：各位朋友下午好，我是来自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我是1985年从上海中医药大学毕业，分到广安门医院工作，一直从事临床的治疗工作，以前主要从事内科和老年病的工作。在上个世纪末受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委派，到了中国和坦桑尼亚两国政府的中医要治疗艾滋病的一个合作项目临床基地，进行艾滋病的中医药治疗和科研工作。从非洲回来以后在我们广安门医院，我们建立了一个国家批准的艾滋病治疗科室，一个临床中心，为国内的艾滋病患者提供中医药的医疗服务。今天我们的话题是关于中医药的疗效问题，作为一个医生，包括这些年作为一个艾滋病的治疗领域的中医医生，我谈谈个人的体会。

大家都知道在艾滋病早期发现，20多前发现的时候大家非常恐慌，觉得艾滋病是一个超级瘟疫，一个不治之症，一个超级杀手，在前些年我从非洲回来以后，很多媒体采访我的时候，我就提出来希望不要再用这种词语了，艾滋病完全是一个可防、可治的一个慢性的传染病。在我左侧是我们中医科学院的陆老师，他当年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他们当年在中医药没有任何治疗艾滋病经验的情况下，我们国内还没有开展艾滋病治疗的时候就已经去非洲开展艾滋病的治疗，中医药对传染病，对病毒性疾病有一个很好的疗效，艾滋病病人当然与以往病毒有一定的特异性，从以往我们中医的观念、理念以及经验来看，我们认为中医药对艾滋病应该是有作用的。通过在老一批专家，以及后来我们一些年轻的专家到非洲摸索了二十年，在国内也开展了十几年艾滋病治疗，特别是在2003、2004年以后，国家卫生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在全国组织官方政府的中医药治疗艾滋病这样一个项目目前为止我们从高发省的五个省，一直到十一个省，再到十四个省，到现在十五个省，我们有六千多艾滋病毒感染者在接受大量的中医药治疗，中医药治疗艾滋病的疗效在什么地方？有几点我可以肯定地跟各位网友交流，以往也有不少网友在我邮箱里面写过很多关于中医药治艾滋病的问题，有的回答了，有的因为工作太忙，今天正好借着机会一并给我写信的感染者也好，或者有一些关心艾滋病治疗情况的朋友做一个总体的回答。

中医要治疗艾滋病，我们认为在以下几个方面是可以肯定的：一，中医药治疗艾滋病，在艾滋病病毒感染以后早期的干预方面是有很大作用的，我们都知道病毒一旦侵入我们人体以后，它在我们人体里不断的复制，在这样一个过程当中我们中医药治疗强调越早越好，在西医治疗下面我们是要达到一定的指标，或者说要等到一定的时候才能进行药物干预，我们是强调越早干预越好。在早期的干预治疗以后对我们的感染者免疫功能，我们的身体正气，就是一种维护，这个我们已经做了一系列的科学研究，我们自己也承担了一些国家课题，从国家的攻关课题再到国家中医局的课题，再到北京市的课题，我们都做过一些研究，发现用中医药干预以后，对艾滋病感染者免疫的走向是有很大改变的。

主持人：有的专家认为中医临床发展中间，有一个很大的误区，就是总是跟在西医后边去跑，没有发展前途，吴仪副总理去年也提出中医药发挥治未病的优势，我们今天就请到陆广莘教授给我们谈谈这方面的看法。

陆广莘：中医经历了百年的大难而不死，根本就是它的医学实践功能有效。早在一百年前梁启超就提出问题，中医能治好病，就是没有人能把中医能治好病的道理说清楚。这百年来我们一直在探索这个问题，胡适曾经这样表述，西医能说清楚他得的什么病，病在什么地方，什么性质，什么原因，虽然治不好，但是西医是科学的，他的第二句话是这样说的，中医能治好他的病，就是说不清楚他得的什么病，所以中医不科学。这样的话经百年来中医蒙受着不科学的帽子，但是它还实践着能治好病这个实际。

因此我们可以考虑，中医为什么能治好病，靠什么能治好病的？显然它不是一门疾病医学，SARS来了，当科学家还不清楚它是什么病毒，中医已经把它治好了，中医治疗天花、麻疹、乙脑等等，都没有去抗病毒，因此中医并不是以消除病因来做的，也不是清除病兆，把这块拿了，也不是，那么中医怎么治好病的呢？我们看现代医疗主要的方向是努力找病，它的主要任务是打击敌人。中医呢，对敌人不清楚，它重点放在发展自己，提高自己。93年美国要请我去讲学，给我出一个题目，叫人的自我痊愈能力。这个医学如果忽略了人自我实现健康的能力，自我实现痊愈的能力，光是我扮演一个救火队长，我去消除病因，现在越治越多。

所以我说中医的实践优势应该考虑它的价值观，第一，它的上攻，治未病，还没有得病，他的诊断当然不是诊病，他的目标是生态，第二个层次，中攻治预病，就是将要得的病，是保健，下攻才是对抗疗法。这个对抗医学根据WHO的观点，人类长寿健康影响因素中，这种对抗医学的现代医疗影响只占8%，所以我们国家如果仿造美国的办法，仿造对抗医学的办法，用一流的设备，一流的人才，百分之百的努力，充其量只有8%的贡献度。所以说中医能治好病，关键是中医界队伍里边真正用中医的思维方法去解决问题的人是不是越来越少了，就是从这方面，无论是肿瘤，无论是艾滋病，无论是心脑血管，通过他自己的能力去实现这个。因此中医队伍有必要重新回到我们的源头上来。

主持人：谢谢陆老。今天我们通过邀请几位中医大师和名家的访谈，我们得到一个认识，我们中医是有疗效的，中医的科学价值是不用治愈的，但是中医药发展还需要更多像新浪网和科学时报这样的媒体，来广泛宣传中医的文化，宣传中医的科普知识，让社会得到广泛的认可，特别是要让青少年对中医药有所了解，这样我们才不会断代，中医药才会有出路。我们也期盼着中医药这颗老树能够发出新芽，为人类的健康作出新的贡献，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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