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参与合力破解农村养老难题
发布时间: 2022-11-18


  一锅饭吃一天,一个菜吃三餐……这种生活方式对大多数农村留守老人来说,是生活的常态,也是现实的无奈。
  随着进城务工人员大量涌入城市,农村留守老年人养老问题日益严峻,农村养老的体制短板和资源短缺等问题也更为突出。
  谁来为农村留守老年人发声?农村留守老年人的养老问题如何解决?政府、社会、公民在农村养老中承担哪些责任?2018年12月8日,2018(第二届)中国农村养老高峰论坛在陕西省西安市举行,论坛以“重塑乡村治理体系推动养老多元参与”为主题,来自养老领域的政界、学界和民间组织代表共聚一堂,就中国农村空巢现象、寻找新型农村养老模式和推进农村养老公共政策进步与社会关注等问题进行深入探讨。

  农村留守老年人养老难

  根据2016年民政部的初步摸底排查结果,全国农村留守老年人口达到了1600万人。
  “我国的养老短板在农村,欠发达地区未富先老的问题更为突出。”陕西省老龄办副主任关居正直言不讳。
  北京耿耿丹心教育公益基金会、河北省荷花公益基金会、南方都市报社联合发布的《中国农村留守老人研究报告》显示,大多数农村留守老年人主要集中在中西部地区,在公益资源支持方面,对养老方面的关注远低于教育、健康、医疗、扶贫等领域。
  在全国老龄办副主任吴玉韶看来,农村留守老年人的养老问题主要有“三大难”:保障难,“尽管已经建立了覆盖城乡的社会保障制度,但是保障水平还远远不够”;健康难,“农村几乎没有健康管理这个概念,未来最大的挑战就是失能照护,这是农村养老问题的难点、重点”;关爱难,“居住分散,空巢独居,文化设施缺乏,精神文化生活十分匮乏”。吴玉韶坦言:“这与我国的政策支持、设备设施及农村现阶段的发展水平密切相关。”
  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老年研究所教授杨菊华认为,农村老年人面临着更为严峻的养老难题。农村老年人经济来源缺乏稳定性,面临“老而无援”;日常生活单调乏味,心理情感缺乏慰藉,面临“老而无趣”;失能失智后照料资源不足,面临“老而无养”;流动到城市的老年人很难适应城市生活,面临“老而不安”。造成这些难题的原因,在杨菊华看来,除了大规模的城市化进程外,“农村养老的服务体系、政策体系以及人才建设体系等等,都是不完善甚至缺失的。”  
  缺乏经济保障、安全隐患突出、生活无人照料、精神生活空虚……农村留守老年人养老难题亟待解决。

  政府仍需发挥主导作用

  “农村养老问题是个系统工程,要纳入到乡村振兴战略全局来考虑和谋划。”吴玉韶告诉记者,“政府在资源整合、在资金投入、在设施建设等方面,仍要发挥主导作用。”杨菊华也认同这种看法。
  南京大学社会学院副院长陈友华则从行政治理单位的角度来考量政府作用:“乡村治理,大部分还需要政府主导,否则容易造成混乱,对于少部分社会发展比较好的地区,政府也要起到相应的监管作用。”
  近年来,党和国家领导人高度重视养老工作,尤其关注农村留守老年人;各级政府频频发力,着力提升农村留守老年人幸福感、获得感。
  2016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32次集体学习时强调,要制定农村留守老人关爱服务政策。
  2017年2月,国务院印发《“十三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体系建设规划》,将提升农村养老服务能力,丰富农村养老服务内容作为工作重点。
  2017年12月,民政部等9部门联合印发《关于加强农村留守老年人关爱服务工作的意见》,要求加强政府部门对留守老年人关爱服务的支持保障。截至目前,已有20个省份出台配套文件。
  2018年,北京市密云区聘请24家社会组织,对有需求的留守老年人开展巡视探访工作,切实让老年人感受到来自党和政府的温暖;安徽省合肥市拨款300万元,建设15个农村互助式养老示范点,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的形式向农村老年人提供基本养老公共服务;湖北省洪湖市加强农村留守老年人服务人员能力、水平建设,配备民政协理员882名,农村留守老年人可实现联系直达、责任直达、服务直达。

  互助为农村养老提供可能

  解决农村留守老年人养老难题除了国家和政府的推动,也需要全社会的多元力量参与。
  “农村养老是一个系统性的事业,需要政府、社会的支持,需要尊重农村社会最基本的规律,更需要传统力量的崛起。”在河北省荷花公益基金会理事长师进辉看来,充分发挥农村内生力量,是解决留守老年人养老难的重要途径。
  2017年7月,由荷花公益基金会出资,在河北省保定市善和社会工作事业发展中心指导下,河北省平山县景家庄老年协会成立,由留守老年人互帮互助、留守妇女关爱照料的“妇老乡亲”模式在摸索中产生了。
  “有政府提供政策和保障支持,有村民发挥积极作用,也有荷花基金会这样的组织提供资金等方面的支持,政府、社会和村民形成合力才能推进农村互助养老健康发展。”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杜鹏认为,“农村养老缺乏财力、人力,这是推出互助养老的基础,老年人本身和老年组织是老龄化治理的重要力量,要充分发挥他们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的积极作用。现阶段看来,互助养老对农村的养老服务是有效的补充形式。”
  华中科技大学中国乡村治理研究中心博士后李永萍也对农村老年组织充满期待:“健康老年人有了交流的平台和展示自我的机会,可以体会到老有所为的快乐,而老年协会也让老年人有了更强的主体性,他们会主动发现老年人需求,并通过各种途径尝试解决。”
  据统计,到“十二五”末,全国共有老年协会55.4万个,其中农村老年协会接近47万个,这是开展留守老年人服务工作的重要力量。而社会组织、社会工作者的多元参与,为农村留守老年人提供了更加精准化、个性化的服务。
  “陕西省依托助老会社会工作发展中心,挂牌成立基层老年协会孵化基地,大力推进社会组织+基层老年协会的农村养老服务模式,目前全省已建农村老年协会16228个,覆盖率达到90%以上。”关居正告诉记者,通过这种模式,可以解决农村养老服务缺失和服务不专业的问题,让更多老年人受益,让更多老年人共享改革发展成果。
  随着城乡的均衡发展,农村社会养老服务的发展会越来越充分,杜鹏认为,在未来,农村互助养老的重要性会发生变化,互助养老的部分功能可能会被社会养老服务所取代,但互助养老在未来会以新的形式继续发光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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