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 | 注册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联系我们
太和养老网
热词老年艺术  助老机构  养老系统  

中心区域北京 天津 河北 山西 内蒙古 辽宁 吉林 黑龙江 上海 江苏 浙江 安徽 福建 江西 山东 河南 湖北 湖南 广东 广西 海南 重庆 四川 贵州 云南 西藏 陕西 甘肃 青海 宁夏 新疆 香港 澳门 台湾 全国城市养老院目录 全国县市养老院汇总目录 太和AI作品展 太和养老艺术网AI作品展示

透析哈尔滨养老机构困局

 

2017年09月11日 10:37 太和养老网

      哈尔滨新闻网讯(记者 王 坤/文 张大巍/摄)93岁的刘金娥穿着件红袄,笑眯眯地坐在养老院三楼的电梯口,对每个从里面出来的人都会问一句:“谁来啦?”对进去的人也不忘挥挥手:“走啦?”

      每每看到刘金娥,王宗山都会心头一紧。他的母亲去世前跟刘金娥一样,记忆丧失了大半。忙碌的工作没能让他见上母亲最后一面。退休后的几年里,王宗山一直为开办养老院一事四处奔波,艰难的审批过程不断煎熬着这位67岁老人脆弱的神经。

      哈市5家公办和百余家民办养老院,远不能堵住哈尔滨养老床位的缺口。越来越多王宗山这样的退休老干部,正在成为民办养老院的主力。然而,种种政策上的审批“硬杠”、僵硬的体制、年幼的刚刚起步的哈市养老体系,不仅挫伤着养老从业者的耐心,也同样将那些寄居在民宅里的小型老年公寓排斥在外。

      不可否认的是,那些多年来生存在“夹缝”中的“黑养老院”,以低廉的价格和就近的服务,同样缓解着城市的养老供需失衡。这座城市的养老体系,迫切期待规范与整合,期待养老院终有一天能像社区里的小卖部一样,大大小小,遍地开花,开进老人的心里。


      1.被迫的“黑户”

      无论是企业还是个人申办养老机构,都面临着愈加艰难的审批。

      哈市并没有专门针对养老机构的软硬件审批标准。模糊的界定犹如一道鸿沟,将养老院简单切成了黑与白。

      一个现实问题,几乎磨光了王宗山所有的耐性。“最后不给我批,我的养老院也照样开,大不了‘黑’着。”

      68岁的王宗山包里,每天揣着沉甸甸的图纸。新建成的养老院坐落香坊区,属中档设施配备。建成后,王宗山很快拿到区卫生部门的审批。但区消防部门的审批却让他神伤半年。“我拿图纸给他们,希望他们到我那儿检查。可他们无论如何就是拒绝审批。”在王宗山看来,上海大火事件之后,拿到审批显得更加渺茫。

      1999年,国家颁布的《社会福利机构管理办法》,明确将民政部门作为养老机构的审批单位,将卫生与消防两个部门的审批作为前置审批要件,只有这两个审批通过,民政部门才能通过养老院的最终审批。

      其中,卫生部门要求养老机构须在20张床位以上,设有厨房、厕所、洗浴等基本生活设施;厨房配备消毒设备;从业人员身体健康。消防部门要求:建立消防安全组织机构和规章制度,要有一前一后两个防火通道并保证通畅,配备应急灯和燃气报警器,按使用面积每50平米至少一个灭火器,定期组织住养人员安全演练。

      王宗山的养老院有120张床位、3个消防通道,每50平米配1个灭火器,如此条件却频遭拒。“有人说民政部门虽负责养老院日常监管,但消防是终身责任制,消防部门中谁审批某养老院,谁就成为责任人。即使退休了,该养老院如果出事,该责任人原则上仍要被追责。”

      值得注意的是,我国并没有针对养老机构软硬件标准的相关法律。我市同样没有专门为养老机构标准制定地方性法规。市民政局社会福利和慈善事业促进处副处长郑志宏告诉记者,卫生部门提出的标准,是将养老机构划归到餐饮业与旅店业,消防部门则将养老机构划分到人员密集场所来认定。

      “粗放”而缺乏针对性的规定将很多养老机构拒之门外。覆盖全国最全养老企业的网站之一,中国敬老院网的负责人刘娟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全国合法养老院只有3万家。很多城市的消防审批极难通过,有人一年都批不下来。我国对养老机构安全监管与责任认定的法律同样是空白的。如果消防部门通过审批,就要负责养老机构的日常监管;如果不批,“黑养老院”一旦发生火灾,消防没有责任。

      尽管养老机构是一项资金回流较慢的福利事业,好在很多养老从业者信心满满。开办合法养老院可减免很多税,尽管占最大比重的个人所得税并未减免。另外,还可获政府补助。机构建成后两年内实行建成补贴,1张床两年共1000元;两年后实行运营补贴,1张床1年240元。尽管大小养老院实行同一标准,但能拿到政府补贴,对养老从业者来说无疑是个安慰。

      不过,这对建设成本相对较低的小型养老院来说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只是,和其他城市一样,绝大多数20张床位以下、寄居在民宅里的小作坊式养老院,非但拿不到这笔补贴,甚至无法将身份合法化。“它们肯定是达不到那些‘硬杠’标准的,但就因为这样,它们就必须取缔吗?”郑志宏说,全市近200家“黑养老院”中,相当一部分的口碑很好,是很有市场的,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养老机构的供需失衡。


      2.夹缝中的“黑养老院”

      对“黑养老院”实行“一刀切”,并非破解城市养老问题的有效途径。

      绝大多数“黑养老院”收养的对象,正是城市中的流动人口和不符合“三无”标准的失能老人。

      钻进那些“黑养老院”的小门,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气味引人作呕。几乎所有隐藏在民宅中的“黑养老院”,都有这样几个特征:光线阴暗,房间卫生条件差;一两个人看护十几名老人;无论有无病史,交钱就住。

      香坊区健康路的一家老年公寓位于二层,由两户住宅打通,30张床,100多平米,老板是个40岁左右的男子。房间里躺着4名失能老人,73岁的老人张秀芳见有陌生人来,慢慢走下床,从锅里的稀汤中捞上几根韭菜和在米饭里,坐在小板凳上,边看着记者,边一口一口慢慢地吃。

      阴暗的房间显得更加清冷。这里没有任何消防设施,锅碗都是灰黑色。记者说:“大娘,我妈妈要来住,这儿的条件怎么样?”张秀芳立刻点点头:“好着呢,多大岁数啊?让她来啊!”“吃得好吗?”“好着呢。”张秀芳指了指锅,“里面还有鸡蛋花……”

      两年前,与张秀芳相依为命的孙子来哈尔滨打工,住在工厂。没多久,孙子把她从农村接到这里,希望有个照应。两年来,张秀芳一直守在这里。“来这儿什么人都有,有的脑子还有病。”

      张秀芳住在最里面一间屋子中最里面的床,很清净,也尽可能和其他患病老人离远一些。对孙子,张秀芳始终把“好着呢”挂到嘴边。在这种小作坊里,生活着越来越多张秀芳这样的流动人口和贫困老人。廉价是一个主要原因。一个月400元包吃包住,显然比租房子更划算。“孙子说,有一个房子里住40个老人的,就一个人看着,像难民营。我这儿的条件好着呢。”

      临走时,张秀芳扯了扯记者的衣角:“让你老妈赶紧来啊,来了跟我一个屋。”几乎所有住在这里的老人,都对房东显得格外依从,甚至不惜口舌为他们“打广告”。“找一个住的地方太难了,孙子找了俩月,才找到这么个离他工厂近,条件又差不多的。”张秀芳说。

      1999年起,全国开始步入老龄化。市老龄办提供的最新数字是,哈市60岁以上老人达122.97万人。空巢老人占一半;部分丧失和完全失能老人约两成。哈市老年人正以每年4万人的速度增长,而全市113家合法养老院只能提供5252张床位。

      5家公办养老院的入住率在90%以上,主要对象为“三无”老人(无法定赡养人、无劳动能力、无经济来源)和其他自费代养老人。想要去公办养老院代养的老人绝大多数需要“走关系”,甚至排一两年队才能住进去,平均一个月花1400元左右;民办养老院的入住率能达到60%,一个月最少也要1000元。

      就是在如此形势严峻的养老局面下,走访中记者发现,那些具备照顾失能老人条件的民办养老院,反而对老人十分挑剔,很多失能老人和高龄老人被以各种理由拒之门外。

      相比起来,“黑养老院”虽然仅能保证最低生存条件,却几乎没有门槛,那些不符合“三无”条件的失能老人和流动老人,最终只能住进“黑养老院”。

      由于收费低廉,一些“黑养老院”无力改善条件,服务质量很差,如果入住率不高,用不了几个月就会关门。市民政局所掌握的“黑养老院”数字,只是一个概数。

      但是,一些条件好的“黑养老院”让人看到了希望。在道里区埃德蒙顿路一家新开1个月的“黑养老院”,母女俩正在喂一个失能老人吃饭。70平方米的房子里摆放着8张床,采光很好,曾被用作幼儿园。

      这里已有5位老人入住,吃着清淡却不单一的饭菜。“吃得好,住得也暖!”一位老人拉着房东大娘的手,笑着对记者说。

      学过护理的房东女儿开始喂另一位失能老人吃饭,边喂边轻声讲几句话。老人安静地躺着,吃一口饭,间或转一转眼珠,轻轻点点头。

      养老机构需要“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曲文勇,黑龙江大学社会学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老龄化社会研究。在他看来,这种既就近又低廉的“黑养老院”,某种程度上恰恰解决了社会最底层的养老需要。“这是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我们的城市总是提倡建设高中档次的养老院,那会产生一种无形的门槛,把最渴望最迫切需要帮助的群体隔离在外了。”


      3.养老院里的悲喜守望

      一个必须面对的事实是,没有老人生来愿意住养老院,没有老人能够割舍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而绝大多数留在那里的老人,默默埋掉内心深处的不舍,换取儿女没有负担的生活。

      路过86岁孙延喜老人的房间时,她正坐在窗边,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见记者进来坐,才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一天的生活。

      养老院里的老人,眼神中总是充满了对陌生人的好奇与交流的渴望。

      哈尔滨第一社会福利院是哈市最早的公办养老机构,孙延喜的女儿当初托了很多关系才将母亲送到这里。即使在走廊里加床,很多家庭也乐意将老人送到条件好的养老院。很多养老机构都有活动室、健身房和花园,第一福利院某负责人告诉记者,自己的母亲也住在这里,每天和老朋友在一起,显得十分开心。

      《中国青年报》一项调查显示,超七成青年认为照顾父母力不从心。不久的将来,我国一对夫妇至少要承担四老一少甚至八老一少的赡养和抚养义务。随着家庭赡养功能的日渐弱化,“养老院养老”模式将成为普遍现实。

      但实际上,在很多老人的内心深处,再没有什么比儿孙绕膝更幸福。市老龄办近日对1000名老人抽样调查发现,70岁以上老人对养老院存有抵触心理。

      孙延喜家的条件非常好,比这里亮,比这里暖。只是有一天,当她听女儿不经意间说起“心里总惦记着,工作不踏实”,才下了很大决心住进养老院。“我刚住到这里心情很差,也不善跟别人交流。如今3个月了,还是一样。我留在这儿只有一个理由:让我姑娘放心。”

      在很多年轻人看来,能去养老院的老人都是“想得开”的。很多五六十岁的完全自理老人也正走进养老院。实际上,在条件优越的养老院里,孙延喜这样心思重的老人不占少数。很多大型养老院设施完备、服务周到,但老人未必感到幸福。在刘娟看来,全国养老机构一个普遍问题就是缺乏对心理状况的重视。走访中,很多老人反映养老院活动少、生活单调,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坐着。

养老院提供的娱乐设施大部分是扑克和麻将,“不是所有老人都喜欢。”有10年护理老人经验的赵婕告诉记者,养老机构的环境和服务如果达不到部分老人的期望,他们就容易产生失望情绪,影响心情和幸福感。

      “我们既希望社会爱心团体来看望老人,又怕他们举办活动。”赵婕说,这是养老从业人员普遍的矛盾心理。安全对于养老机构来说,绝对是第一位的。老人的吃饱、穿暖耗去了他们全部精力,任何额外活动都变成了奢侈。

      衰老在养老院里加速。在很多养老院拒绝接受精神病和传染病老人时,更多养老从业人员发现,即使进院时还健康,衰老也在不可逆转地侵蚀老人的身体和意识。

      “有些老人进了养老院以后,肢体功能和意识退化得比较快。”赵婕和她所在养老院院长同时发现了这个问题。老人不能适应作息集体化,突然改变原有生活方式,往往会迅速衰老,这一点在独居老人身上很明显。

      几乎所有老人都希望,养老院尽量不要远离他们原来生活的地方,好让他们尽量延续以前的生活状态。然而,退化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有人开始变得暴躁、多疑,不肯洗澡、吃饭、吃药……”赵婕告诉记者,她读过相关方面的书,知道这种现象会最终导致老人动作单一、反应迟缓。之后,她也曾亲眼目睹过这种结果。

      赵婕意识到,过早将老人送到养老院,或许并不是一个正确选择。


      4.幸福何处安放

      就近在社区养老,养老院像小卖店一样普遍———这是所有老人内心的呼唤。

      发展养老事业的思路,应当立足于对既有养老院的整合与规范,对新建养老机构不断提出新思路。


      90%的老人在家庭养老,6%居家养老,4%在机构养老———曲文勇认为,在健全社会养老服务体系同时,社会应当引导老人选择更适合自己的方式。城市大力发展的设施完备、条件优越的养老院,应当向失能老人敞开大门。

      居家养老被形象地称为“没有围墙的养老院”,以社区为依托,由指定人员提供上门服务、日间照料、日间托养等服务。这或许正是赵婕照料过的老人所期待的那样。对此,曲文勇的建议是,居家养老最大的依托是社区,而我市社区化服务尚未完善,社区往往成了政府的办事处与指挥棒,真正的社区,第一职责应当是服务辖区内的老年人。只有完善城市社区服务体系,居家养老才能真正普遍实现。

      一座城市的养老机构体系,应是高、中、低档全具备,实现整合。在曲文勇看来,有效利用和开发“黑养老院”的时刻已经到来。让哈市的老人就近在自己的社区里养老,这种小机构早晚有一天会像小卖店一样普遍。

      “我们不主张对‘黑养老院’一味打击。有些下岗职工开‘黑养老院’十几年,实际上也为养老事业作出了贡献。”市民政局社会福利和慈善事业促进处处长石大庆同样认为,在养老机构缺口的严峻形势下,应当“抓大放小”。

      在市民政局今年下发的《哈尔滨市社会养老机构管理办法(试行)》中,已放低养老机构门槛,民政部门除对合法养老院日常监管外,还将打击并规范一部分“黑养老院”。目前,全市已连锁30家小作坊式的养老院,称“助养家庭”或“养老服务连锁机构”。

      但连锁与整合并不意味着只是名义上的“黑转白”。曲文勇说,对“黑养老院”第一步必须是清理整顿,第二步才是规范引导。不能求数量,质量才是第一位的。如果只是挂了个牌子号称“连锁”,小作坊内的条件没有任何改变,就是急功近利、好大喜功了。应当鼓励下岗职工、失业人员利用自己住房开办老年公寓,每年评选老年人满意公寓,政府还应对从事养老事业者加大投入与扶持。

      中国的失能老人有1500万人。在刘娟看来,护理型专业的配套服务对养老机构来讲尤其重要。而在我市,除了第一社会福利院配备专业医院外,其他养老院的医疗护理水平还差得很远。

      欧洲是在富裕后变老的,中国是在刚刚富裕甚至没富裕时,就已经老了。中国社会福利协会副会长方嘉珂曾表示,我国面对突如其来的老龄化考验,真正的基本养老服务还没开始。基本养老在国际称为“长期照护”,它是欧美国家养老体系的重心,主要针对失能失智的老人。但在国内,“不是不到位,是根本没这个词儿”。

      “不能全怪养老院,专业护理人员严重匮乏,也就没法收失能老人。”方嘉珂认为,目前所谓的护理服务其实是保姆服务,开旅馆的都能做。刘娟说,国内很多养老机构也在向她要人才。服务人员的专业护理目前处于扫盲阶段。

      哈市,同样需要在整合与完善养老体系下开辟专业护理发展新思路。

 

 

 

相关阅读

最新养老院

您希望养老院位于
  • 不限
  • 东城
  • 西城
  • 崇文
  • 宣武
  • 朝阳
  • 丰台
  • 石景山
  • 海淀
  • 门头沟
  • 房山
  • 通州
  • 顺义
  • 昌平
  • 大兴
  • 怀柔
  • 平谷
  • 延庆
  • 密云
您希望的价格范围
  • 不限
  • 500以下
  • 500-1000
  • 1000-2000
  • 2000-3000
  • 3000-5000
  • 5000以上
老人的情况是
  • 不限
  • 自理
  • 半自理
  • 全护理
  • 特护

姓名

年龄

电话

全国城市养老院



关于我们 | 联系方式 | 网站地图 | 友情链接

Copyright 2010-2022 京ICP备18035644号-3 北京太和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