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表扬聂凤智：像孙猴子钻进铁扇公主肚子，捣鼓捣

作者：铁锤杰克

1948年春的周村之战，被山东兵团司令员许世友称为“把胶济线西段作战打活”的一场战斗。而打出这场奇迹的指挥员不是别人，正是绰号“黑虎将军”、华野9纵司令员聂凤智。

战斗打响前，周村被大家视为一块难啃的骨头。此地位于胶济路济南、潍县之间的中心点，是蒋军整编32师师部的所在地（含141旅、新36旅、交警第1总队、淄博警备旅以及部分地方武装），总兵力达4万余人。这些敌军分布于朗山、博山、张店、齐东等地域，驻有大量防御工事，防守甚严。

当时的态势对于我军来说，小小的周村是能否打赢胶济路西段作战的关键。而如何拿下周村，成了山东兵团指挥部争论的话题。在作战会议上，主要有两种观点：一种是扫清外围阵地，再对周村发起进攻，稳扎稳打；还有一种，是避开外围阵地，直接对周村发起进攻。

会上，聂凤智只是默默地抽着烟。主持人许世友知道他有话要说，便点了他的名，想听听看他的想法。

聂凤智没有附和前面两个观点，而是提出第三个办法：采用“挖心战术”，直接“钻”进敌人的肚子里一顿猛打。

聂凤智

挖心战术，“钻”到敌人肚子里，怎么个钻法？聂凤智解释，他是想让7纵攻打张店，配合9纵直取周村，待灭掉敌人的师部后继续扩大战果。按照惯性思维，敌人的师部是戒备最严的地方。但聂凤智认为，可以反其道而行之，采取远程奔袭，以“挖心战术”速战速决，趁敌人还没反应过来，快速拿下周村。

这个大胆的战法，受到许多质疑。最终许世友力排众议，敲定了方案，并且把攻打周村的任务交给了聂凤智。

3月1日，9纵自掖县启程，向周村开进。谁知行军途中天气突变，下起了瓢泼大雨。大道被水所淹没，到处都是泥泞。战士们在路上一步一步地前行，浑身都溅满了泥巴。弹药、被服也被淋湿。越往周村走，雨下得越大。不少人连鞋子上都黏上了泥巴，火炮、机枪更难走。部队行军一夜，也只走了几公里，未能遵照上级命令赶到预定地域。

11日拂晓，友军7纵对张店发起进攻，很快得手。周村的蒋军察觉了我军意图，火速命长山、邹平、齐东的部队向周村收缩。一天之内，原本3000人的兵力“膨胀”至1.5万人，是原来的五倍，连村外都住满了人。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给聂凤智出了一道难题：打，还是不打？

如果要打，风险很大。但聂凤智认为，如果拖延进攻周村的计划，那么就会给敌人喘息之机，使其能加固工事死守。另一边，潍县、济南方向的敌人也会继续增援，造成我军在整条战线上的被动。

部队携带云梯准备攻城

我军发起冲击

聂凤智认为，眼前的这场大雨并不完全是坏事。第一，我军在雨夜发起进攻，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第二，周村守敌虽然暴增，但尚未站稳脚跟，部署也不周。如果此时我军发起进攻，可以造成敌人混乱；第三，张店守敌被我全歼后，周村的守敌势必动摇，如果我军继续发起进攻，仍占据主动权。

聂凤智决定：维持原计划，进攻周村！

为稳妥起见，聂凤智还是决定先与上级取得联系，再行实施。可纵队的电台被大雨淋湿了，出现故障，一时无法与兵团取得联系。

战机易失，关键时刻看担当，聂凤智说：“周村打不赢，我负全部责任。”

按照部署，9纵25师73、75团负责从东北进攻；27师从东南进攻；26师76、77团进攻周村西郊永安镇。华东军区特务团、渤海16团及9纵74、78团等部负责打援。

为加快攻击速度，聂凤智要求各部在攻打周村时，采取多路强攻、多路突破的战术。为防止部队犹豫，他要求作战科下令要下两遍，以强调重要性。这样一来，9纵官兵本被大雨“淋”掉一半的信心，又重新燃了起来。

12日拂晓，9纵对周村突然发起攻击。全纵选择的10个攻击点，不到2小时便成功突破7处，这让敌军师长周庆祥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想不到，我军竟会在雨夜发起如此猛烈的进攻。他一边安排部队反击，一边下令抓紧抢修工事，企图死守待援。

然而，周庆祥来不及了，村外枪炮四起，时不时有炮弹落在指挥部周围，吓得蒋军军官心惊胆战，哪有心思组织防御？前沿阵地一被我军突破，9纵各部便立刻实施穿插包围战术，很快将周村守敌分割成了6块，然后逐一歼灭。

我军与残敌展开巷战

10个多小时的激战后，周村终被9纵所克。1.5万余名敌军尽数被歼，敌师长周庆祥领着几名亲信，乔装后从一个工事的排污口逃出。他乘坐的吉普车被9纵缴获，连长问了一圈，发现没人会开，挥手下令：走，推到首长那边去！一行人喊着号子，把这辆吉普车硬是推到了指挥部，聂凤智哈哈大笑。

山东兵团政委谭震林在作战会议上，特意表扬了聂凤智，称他在周村一战中有“四大功”：第一是巧用“挖心战术”，第二是敢于抓住战机，果断执行作战部署，第三是多路突破、多路强攻，迅速粉碎了蒋军的防御，第四是坚定了部队的作战决心。

聂凤智将军

许世友也特别提出：“打仗就要像聂凤智那样不怕牺牲，像孙猴子钻进铁扇公主肚子那样，捣鼓捣鼓！”还把他的“挖心战术”推广到了全兵团，使其闻名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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