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享有社会保障水平高低，直接关系到妇女群体是否平等享有改革发展成果。《中国妇女发展纲要（2021-2030年）》对可持续多层次养老保险提出了主要目标和策略措施。本文作者认为，妇女享有可持续多层次养老保险是提高妇女社会保障水平的重要举措，并就缩小养老保险性别差距，促进妇女享有可持续多层次养老保险，提出了建议。

    ■ 祁玉良

    社会保障是保障和改善民生、维护社会公平、增进人民福祉的基本制度保障。促进妇女全面发展和男女平等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党和政府历来高度重视民生改善和社会保障，把更多人纳入社会保障体系，为广大人民群众提供更可靠、更充分的保障。国务院印发的《中国妇女发展纲要（2021-2030年）》对可持续多层次养老保险提出了主要目标和策略措施。笔者认为，妇女享有社会保障水平高低，直接关系到妇女群体是否平等享有改革发展成果。妇女享有可持续多层次养老保险是提高妇女社会保障水平的重要举措，完善可持续多层次养老保险体系，对提高妇女社会保障水平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何谓多层次养老保险

    目前，我国已建立以基本养老保险为基础、以企业年金为补充、以商业养老保险为辅助的“三支柱”养老保险体系，其中基本养老保险为第一支柱，起主力作用；企业年金为第二支柱，起补充作用；商业养老保险为第三支柱，起辅助作用。

    基本养老保险具体包括城镇职工养老保险（简称“城镇职保”）和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简称“城乡居保”）。企事业单位及社会各类组织等人员应当参加城镇职保，个体工商户、灵活就业人员、农村居民等可参加城乡居保。第二支柱的企业年金是一种补充性养老金制度，是企业及其员工在依法参加基本养老保险的基础之上，自主建立的补充养老保险制度，目前已成为企业普遍实行的补充养老金计划。第三支柱的商业养老保险是居民自愿购买由保险等商业机构提供的具有养老专属性质的产品或服务。商业保险是社会保险的有益补充，是构建多层次养老保险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商业保险在应对人口老龄化挑战，满足多样化养老需求，增强养老保障体系可持续性等方面，大有可为。

    妇女享有多层次养老保险面临的挑战

    当前我国正处在社会全面转型时期，妇女养老保险面临着新的挑战。伴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到来，养老保险的可持续性受到影响，我国的养老保险政策并无性别差异，但由于妇女相对男性工作年限较少、收入相对较低、职业生涯中断、失业等因素使得养老保险保障水平性别差异增大，并且养老待遇与缴费基数和就业有直接关系，作为第一支柱的基本养老保险所发挥的缩小养老保险性别差异的作用有限；第二支柱的企业年金目前规模较小，发展水平较低。据《中国企业社保白皮书2021》统计，企业年金覆盖比例仅18.3%，并且企业年金的可获得性存在性别的差异，一些家务劳动者、灵活就业者及部分私有企业的妇女劳动者，无法获取企业年金。第三支柱的商业保险整体规模不高，在妇女目前的养老安排中并未成为普遍选择。

    提高妇女养老保障水平建言

    关于提高妇女养老保障水平，缩小养老保险性别差距，促进妇女享有可持续多层次养老保险，笔者有如下几个建议。

    一是建立完善基本养老保险全国统筹制度。督促用人单位依法为包括女职工在内的全体职工及时足额缴纳基本养老保险费，实现全国统筹是促进养老保险可持续发展的必然要求，也是促进养老保险韧性发展的需要。实现全国统筹是解决流动妇女养老保险跨区转移的主要路径，这里的流动妇女主要指流动的职业女性，她们是女性流动人口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社会群体，全国统筹制度有利于维护流动妇女养老金权益。在基本养老保险制度承重、技术支撑、社会需求等方面，我国已经具备实施养老保险全国统筹的条件。全国已于2018年开始实施养老金中央调剂制度，减轻了省际养老金压力，确保了各省基金按时发放。2019年全国统一的养老保险服务平台已运营，为参加养老保险的人员提供服务。截至2020年年底，全国31个省份均实现了养老金省级统筹，减轻了各地市养老金压力。大部分省份实现了养老金业务全省联网，省内变动工作，主动续接养老保险关系，无需转移养老金。实施养老保险全国统筹后，将从制度上缓解男女养老金不均衡矛盾，增加养老金的可持续性，妇女退休后按时领取养老金会更有保障，流动妇女跨区工作转移，养老金接续会更加方便快捷，妇女参保率会进一步提高。

    二是不断增加妇女参加基本养老保险的人数，促进妇女依法公平享有基本养老保险权益。2018年我国参保妇女人数已超过4亿，建立了对生活困难老年人的养老补贴制度，加强了对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妇女困难群体的扶持，老年妇女生活有了基本保障，建档贫困妇女参保率在稳步提高。2020年年底超过3014万贫穷老人按月领取了保费。2021年加快完善基本养老保险补缴措施，实施缴费优惠政策，引导广大未参保的妇女群体积极参保，增强了妇女缴费与领取养老金的联动，形成多缴多得、少缴少得，长缴多得，短缴少得的机制。2022年将深入推进全员全民参保计划，依托养老保险大数据，精确定位未参加基本养老保险人员，重点聚焦女性农民工、女性自由职业者、灵活就业的女性群体，实施精准服务，精细宣传，鼓励未参保的妇女积极参加，让广大妇女充分认识到参保的重要性，以充分实现养老保险参保率达95％的目标，城乡妇女养老保障覆盖面逐步扩大，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妇女参保率大幅提高，人人享有养老保险成为现实，妇女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持续提升。

    三是鼓励有条件的用人单位为包括女职工在内的全体职工建立企业年金和补充医疗保险。女职工工作时间相对男性职工要短，养老金替代率水平相对男性较低，养老保险金不能完全保证退休后的高质量生活，企业年金作为养老的第二支柱，是有效的解决途径。企业年金和补充医疗保险是社会基本养老保险的有益补充，可以弥补养老保险的不足，提高妇女退休后的养老水平，通过建立多支柱养老保险体系，积极增强广大妇女的认同感和获得感，鼓励和引导国有企业建立和完善企业年金制度，支持民营企业积极筹备企业年金，为事业单位非编制人员设立企业年金。建议政府通过税收优惠或减免部分税收的方式，鼓励企业结合妇女的需求及贡献，适当提高妇女企业年金缴费额，促进养老保险的可持续发展。

    四是丰富商业养老保险产品，提高妇女养老保障水平。商业保险公司要积极开发适合妇女养老保障需求的产品，探索多种满足妇女需求的养老保险险种，需针对不同女性群体设计适合自身需求的养老保险产品，促进商业保险养老产品的多样化竞争，提高商业保险公司的养老服务水平,满足市场需求，提高核心竞争力。同时建议政府对商业保险公司推出的妇女养老保险专有产品或服务给予财政补贴，提高商业公司的积极性，确保妇女养老产品的安全性。

    （作者单位：山东女子学院）